想着,天边漫起紫色云霞,树影变得影绰,昭示着这一天即将结束。
这是约定三十天的最后一天。
黄福禄怎么可能真的出来见自己呢?
秦洛杉都想笑自己的天真和异想天开。
她决心在风月楼再睡一夜,也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谁想到刚到梅兰包厢外,就看到一直自己包了一个月的梅兰包厢外面挂了牌,这是有人的标志!
秦洛杉的心狂跳起来,手心都沁出汗来。
难道黄福禄真的来了?
“来人,”她冷静下,叫来小二,“待会这个包厢不允许任何人进。”
她赏给小厮一吊钱,小厮喜滋滋答应了。
“好嘞,您瞧好吧,一个苍蝇我也不叫它飞进去,一个蚊子也不叫它打炫。”
秦洛杉面上没有表情,伸手轻轻扣了下门,接着又扣了两下。
没有声音。
里面也没有人走动的声音。
她在门外站了一刻,脑子里闪过纷纭想法,决心还是推门进去看看。
推门是瞬间,没有机关陷阱,更想象中那种唇红齿白的太监,阴柔地瞧着她。
而是一个干瘪的老头坐在桌边,手边是一杯氤氲的茶壶,杯子还是空的。
老人穿得很精细却不惹眼,身上那股儒家气质,叫他倒像是一个书香门第的老爷。
只是那眼神十分浑浊深邃,历经无数沧桑那般,像是一眼就能将秦洛杉看透。
想必这就是黄福禄了。
秦洛杉不动声色关上门,行了个礼,随后就静静瞧着他,没有说话。
她想等黄福禄先说话。
那老人看秦洛杉不动,奇怪地笑了下:“杀妄跟我说,秦三小姐是个顶顶机灵的,为何见我不说话。”
“是洛杉失礼,只是不知道如何称呼您。”
眼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秦洛杉也不打算点破。
“我姓黄,你叫我什么都行。”
黄福禄指尖点了下茶杯,秦洛杉立刻移到桌边,恭谨地给他倒了杯茶。
随着茶香的氤氲,黄福禄的眉头展开了些。
“听说你抓了菀铃,都问出什么来了?”
黄福禄边喝茶边低声问,好像邻家老人在和她闲谈叙话。
可秦洛杉精神高度紧张,与这样的人交谈,说错一个字就是死。
沉思许久,她决定开始忽悠黄福禄:“菀铃只说了她是您的人,我一开始不信,直到杀妄大人来找到我,我才相信,干爷爷,我知道此事都已经要吓死了,哪里还会有别的想法?”
“撒谎。”黄福禄淡淡道。
秦洛杉鼻尖冒出细汗,急忙叫道:“但想叫您与齐王殿下会面,也是我的无奈保命之举,我知道惹了干爷爷您的人,洛杉罪该万死,就算有我祖父为我兜底,我也是将您得罪得透彻了。”
“再者,太子昏庸而庆王强势暴戾,杜方言杜大人又为人古板,说一不二,太子党那边,定不会像我们齐王殿下这般全然信任您。”
“您风浪半辈子,是有大智慧的,自然看人比我要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