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只想问一句齐王能给我什么?要我为他卖命!”黄福禄的眼如同箭矢般盯住秦洛杉,声音冷硬像在呵斥秦洛杉那般,叫人感到压迫感满满。
可秦洛杉却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挂着不卑不亢的笑,轻声道:
“安全,齐王殿下可以保证您后半辈子荣华无忧,绝不会受颠沛流离,党派争斗之苦,”秦洛杉低声,“更不需要受任何人的威胁。”
不用受任何人的威胁
黄福禄听这话,一时失神,连手中茶杯都顿在原地。
其实在他来之前,就曾受到了郑国公杜方言的宴请。
一场摆明不怀好意的鸿门宴。
但他黄福禄还得硬着头皮去,不然杜方言不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一定会不依不饶直到将自己推出去,直到他自己全然摆脱了风险为止。
而这一切,就因为自己弄丢了菀铃,叫那桩陈年旧案有泄露的风险!
那时黄福禄脑子乱想着,宴会开始时,气氛十分融洽,摆满丰盛菜品的席间,杜方言笑着与他敬酒,说些套近乎的话,就在老太监黄福禄稍稍松口气,略略露出一点轻松的笑时。
杜方言的眼神却陡然变得凌厉,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伤人的话:“我说老黄,你年轻时候办事也没这么不利索,老了连手都变软了,成软脚虾了?”
黄福禄喉咙里作响的酒,顿时如鲠在喉,他立刻放下杯子:
“你说会看好她,结果呢?我当初说得话不错吧,你能看住她一辈子吗?”
杜方言沉声问。
“呵呵,”黄福禄擦了擦汗,故作镇定,“她定是不敢说的,只是贪了些银子,叫人翻出来了,与十几年前那事无关罢。”
“是吗?你莫非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那种人为了活命,什么话不会忙不迭往外吐?“杜方言不耐烦反问,“要知道臭虫被人掐死时,还要放屁熏对方一下呢,若菀铃的肚子里那点烂事真叫秦家那三小姐给逼了出来,她又时常与我那不争气的二儿子时常厮混一起。”
“你叫她将这个事传出去,你叫我怎么面对我儿子!”
“砰!”酒盏落在桌面,烛火猛地跳了下,整个屋子的气氛顿时凝滞,连乐器都悄然停息,杜方言直着眼瞧黄福禄,笑容阴沉:“老黄,我们都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你不至于在这时候阴沟翻了船吧。”
黄福禄回看他,心里也被激起了些许怒火,却很快如同涟漪般散去了。
算了。
黄福禄劝着自己。
“铭之你先坐,此事我们从长计议。”黄福禄胸膛上下起伏。
杜方言不为所动,毫不给面子得继续指着黄福禄鼻子痛骂:“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蠢,为孙俊峰一个什么都不会,贪财好色的废物,竟然留了菀铃那个祸害那么多年!”
黄福禄的手抖了下,平静看向杜方言,一字一句:“孙俊峰不是废物,他是我儿子。”
是他从小到大,一口一口米糊养大的孩子。
只有他不嫌弃自己的天生残缺,愿意亲近自己;
只有他在他被打得起不来的时候,不顾一切去膳食房偷东西给他吃,险些被人抓出来打出了肠子。
他会叫自己爹爹,叫得特别好听,他说要给自己养老送终,说要给自己摔盆披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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