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到了小年。
在皇宫外朝,小年那天是一年里最后一次大朝会,之后要到元宵过后才有朝会了。正因为如此,上朝那天虽天气冷,上朝臣工却都是喜气洋洋。
但很快,他们就开始忧心忡忡起来,不为别的,他们等了一个时辰都没等来皇帝。
皇帝临时放鸽子偶然也是有的,但是怎么也会让内官来说一声,而今日,内官们个个闭口不言,脸上都不大好看。
房相只好去问了朝华殿的总管大太监怎么一回事。
“房相莫急,圣上没说不过来,想是快了。”
房相叹了一口气,“我都问你三次了,次次都这么说。”
“房相莫怪,老奴也没辙啊,打发人去看了,说还在那边呢,也没说不过来,自然就……“
房相想着也是有几日没见过皇帝了,便又悄悄问,“那圣上最近这两日如何?“
总管叹了口气,“房相问老奴,老奴也不管乱说,反正……心情不大好。“
房相立即警觉起来,“这是为何?”
“这……老奴可打死都不敢编造了。”
房相回去和内阁几位通了通气,殿里殿外的大臣又等了半个时辰,站外面那些人有的都开始打喷嚏流鼻涕了,皇帝才终于姗姗来迟。
果然如总管所说,皇帝虽然来了,也是面沉如水,底下的人禀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先说好事,然后再说不好的消息。
东越发生的大事情,本涉及兵部、吏部、殿前司,但几个部门的长官都不敢出头,互相推诿,最后人善被人欺,锅甩到最无实权的兵部侍郎的头上。
兵部侍郎等其他人都说完了,才颤颤巍巍请了奏:“启奏陛下,东越急报……”侍郎虽然一早上都在做心理建设,但说出口时还是很紧张,“东越匪患,上月派兵镇压不利,东越总兵孙允,富州知州全欣等数名地方官员,殉职……“
这个消息是才收到的,许多官员不还知晓,因此一说出来,满朝震惊。东越总兵,那可是一个地方的军统领,三品的大员,还有这富州知州……这土匪好大的胆子,朝廷命官都杀,还一杀就是好几个,这……
“这是要造反!”
皇帝果然勃然大怒,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却因为起得太急,只觉得一阵血气直冲脑门,差点没站稳。
旁边的内官赶紧来扶住,才又坐下去。
“东越匪患,东越匪患,朕年年从国库里拨多少银两给他们,平匪平不掉,朕的脸倒是让他们丢尽了,朕养你们是有何用!”
皇帝抄起案上的一个香炉便往兵部侍郎身上砸去,兵部侍郎脚被砸得生痛,赶紧跪下,“陛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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