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麻辣兔肉就算是完成了。
“师父,尝尝!”
燕粟十分期待的拿了双筷子递过去。
黎湘夹起一块油汪汪的兔肉,肉香被封印了,只能闻到一阵麻辣的鲜香。咬一口才能吃到精髓。
兔肉是真的软嫩,焖煮过程中吸饱了汤汁一点腥味也无,咸香辣口,味道当真不错。燕粟做的火候也差不多,评分的话,大概能评个八十分吧。
“还不错,端出去给他们尝尝。另外把苗掌柜叫来。”
黎湘交代完便去自己房间找了空白食牌出来,磨了点墨将麻辣兔肉写了上去。字虽然没有店里挂的那些好看,但还算工整,总之能叫人认出来就是。
“东家,你找我?”
“嗯嗯,这个给你,拿去挂到大堂显眼的地方。”
苗掌柜接过来一瞧。
“麻辣兔肉,三十铜贝……”
“是,另外交代阿布他们,可以和客人推荐推荐,今日仅供六十份,售完即止。”
六十份对酒楼来说,那真是小菜一碟。苗掌柜拿着食牌出去,挂到了显眼的地方。有那老食客来他便会顺嘴介绍一句,别的不说,就那道菜仅供六十份就已经打动了很多人的心。
其实酒楼里很多菜,一日也才卖个二三十份,但加了仅供两字,便显得菜式珍贵起来,仿佛下手晚了便吃不着一般。
六十份兔肉不到两个时辰便卖光了。
后院儿的兔笼里只剩下了一只最小的,孤零零的蹲在角落里。黎湘看着被扒成一堆的兔皮,又看看那只兔子,最后还是将它杀了。
当厨子的人,每天都在杀鸡杀鸭,现在来说什么爱护动物那就是个笑话。
“师父,前面马上打烊啦,晚饭是我和姐姐做吗?”
“不用了,今天我和燕粟来做吧,你去找你姐,一起把这堆兔皮洗干净,晚些时候我有用。”
黎湘提着兔子进了厨房,加上之前做麻辣兔还剩下的一半,反复清洗过后直接放进了卤水锅里。眼下就快打烊了,等他们把酒楼的清洁做完再到后院,卤的也就差不多行了。
至于剩下的菜,她偷了个懒,只炒了青菜和一盘溜鱼片,其他的便都交给了燕粟去做。
徒弟么,就是要替师父分忧的。
等打扫完酒楼,再吃完饭,外头天也黑了。
这个时候儿还没有纸,路上也没个灯笼,外头几乎是没有什么行人的。骆泽他们想过来一是靠着路熟,二是靠油灯。不过油灯易灭,随身还得带着火折子。
大晚上出门很是不便。
酒楼里的伙计都离开了,后门却又响了。
不用问就知道是骆泽那小子,眼瞧着定亲的日子越来越亲,他和表姐也愈发黏糊了。白日见不着,晚上摸着黑也过来说上几句话。
唉,谈恋爱可真是能使人疯狂。
黎湘没去开门,左右表姐听见动静会自己去开的。她洗完脚倒了水便直接回了屋子。
忙完了一天,她还要将今日的流水账面腾出来。倒不是她信不过账房,而是他们的记录方式实在太过复杂繁琐。现在不将每日的明细用自己的方式记下来,待到查账的时候儿那几十卷天书能看得你头晕眼花。
黎湘不是没想过将法子教给账房,但那老大叔几十年都记习惯了,让他用现代的记录方式的去分门别类就仿佛是一道程序被改了代码,乱的一塌糊涂。最后也就随他去了,就是自己麻烦些,每日花上大半个时辰整理一番。
不过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她还是要培养一个会用自己这样记录明细的账房来。慢慢来吧,酒楼才刚开张没多久,账房是动不得的。
黎湘磨了墨,将账房记的那些琐碎一点一点整理到自己分类好的竹简上。
“嗯……兔子三十二只,共一百二十二斤,出一千零九十八铜贝……”
“猪排骨六十斤,出六百铜贝……”
正专心写着呢,她突然听到墙外的表姐笑了一声,骂骆泽欺负人。
她们住的这几间屋子底墙都是用院墙做的,那两人在外头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自己这边就能听得清清楚楚。以前表姐和骆泽不过是问候来问候去,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最近呐,两人说话越来越腻歪,她就是想提醒也不好意思了。
关翠儿自己在外头哪里知道夜晚屋子里竟能听的那样清楚,这会儿她整个心神都在骆泽身上。
“哪有你这么直接上门去说的,叫村里人知道了,肯定要笑话我的。”
说是这样说,可是一想到大伯和奶奶他们被骆泽气得火冒三丈却只能憋住的样子,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阿泽……谢谢你。”
骆泽上前一步,笑问道:“就嘴上说说啊?”
他原意是想要个翠儿做的钱袋或是什么小物件儿,结果没想到对面的翠儿竟是直接踮脚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这样行了吧!”
关翠儿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不好意思的很,亲完便跑回了院子栓了后门。骆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怎么只亲脸呢。”
黎湘:“……”
作者有话要说:小阿湘(愤怒摔笔):大晚上的让不让人记账了!
2(渔家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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