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禹丞作为一个官场外的人,却主动去踩这根线,是将方从哲置于例外不是人的局面。
听到方从哲的话,方禹丞笑了笑,道:“老爷子啊老爷子!您是不是在南京当这逗鸟尚书当的傻了啊?我为什么要迎合南京这些人?他们能给我什么?等魏麒麟走了,我与他一同走可以啊,别人还能奈我何?
再说了,你真的觉得魏麒麟在南京京察以后,还能有多少官员留存着?到时候新的一批顶替官员,忙着和这些老人们争权夺利,有人来管我吗?您把事情也想的太复杂了。”
听到这话,方从哲愣了愣,他一直大小喜欢自己这个养子,是因为他太聪明了。
可是现在看来,这聪明反而成了方禹丞的致命问题。
正是因为他太聪明,所以认定了一件事情后,很难再做出改变。
随后方从哲长叹一声,道:“儿啊,爹这一辈子都没有求过你一件事情,今儿算是爹求你了行不行,别再跟那魏麒麟有任何交际了,这样算爹不再了,也能保你一个衣食无忧。
可是你要执意跟他搅和在一起,我怕我这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哼,我看你是瞧不起我,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一辈子没干一点正事,可总算有点志向了,你非但不支持,还万般阻挠,正是你这样,才让我成了现在这么一副模样。”方禹丞不满的喊道。
这父子俩在屋内吵了起来,屋外的人也慌忙的走开。
免得将这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了,到时候可麻烦了。
“不是爹看不起你,是你不知道官场险恶啊。”方从哲又劝道,这时候他那还有什么官威,只是一个满怀担忧的老父亲而已。
“行了爹,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念头,我相信你对我的了解,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如果再说这事儿,今天我不在家里住,回金玉坊了。”方禹丞黑着脸说道。
很显然,这又不是一场愉快的对话。
“你怎么不能听我一句劝呢?”方从哲看他搬出这事儿登时来气,气的吹胡子瞪眼。
听到这话,方禹丞直接转身走,一句话也懒得说。
看到这个越来越“叛逆”的儿子,方从哲大喊道:“走,你走,你今天要是走了,永远别回来,我方从哲也没你这个儿子。
你长本事了是不是?这时候知道跟那姓魏的献殷勤了,别忘了南京之所以会成为这样,跟你方禹丞脱不开关联,如果不是你一直逼那钱天明,他会做出如此之事吗?
如果没有他钱天明的糊涂事,南京这点小打小闹又如何会惊动北京?还是说,你准备以一己之力把南京这伙儿人给折腾没了,来彰显你的能耐啊?
走,你给我麻利的走,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方禹丞闻言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等方从哲将话说完后,再度抬脚离开。
看着自己儿子真的走了以后,方从哲才像是全身力气被抽空一般,整个人颓然的躺在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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