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咳嗽一声,“这么大雪的天,自然要睡安稳觉。”
叶昔轻轻哼了一声。
苏风暖坐下身,对他说,“快上饭菜,饿死了。”
叶昔瞥了他一眼,对外面吩咐了一声,有人连忙去厨房了。
叶昔对她道,“说吧,今日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儿?”
苏风暖本来想与他贫两句,但压在心底的事情着实沉重,让他贫不起来,于是,她将昨日他与皇帝叙话完,猜测望帝山之事说了一遍。
叶昔听罢,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和苏风暖一样,显然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等事情。
二人自小跟随师傅游历学艺,每年都要去一趟望帝山,住上些日子,望帝山因择选弟子十分严苛,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清正之身,不会行污秽之事,他们心中始终觉得望帝山是真真正正的名门正派。
虽然他们师傅收徒的方法千奇百怪,但也不影响他们对望帝山的评判。
苏风暖见叶昔沉默,也跟着一起沉默。
望帝山修习的功法,以天地之道,修身养性,除了禁术功法外,所有的武功几乎都是延年益寿的功法,望帝山的三位师叔祖如今都活得好好的,可是他们的师傅却天明早归。这一直是他们心中压的不解之惑。
沉默许久,叶昔道,“皇上对你的提醒,也不无道理。”
苏风暖轻轻点头,道,“他即便再孱弱,但诚如他所说,也是浸淫权利宝座一生的九五之尊。经历了月贵妃一事,他对人心看得比兴许别人更透彻了。”
叶昔道,“望帝山的绝学青九堂灭杀式,如今算起来,你、我、叶裳、三位师叔祖、紫风师叔。其余的四位师叔,玉灵师叔专攻医术,青玄师叔专攻天地道,严琦师叔专攻玄字学,启明师叔专攻九星移。他们所修习的功法更正,对青九堂的武学从不染指,觉得这等灭杀式太凶戾,对修身养性不利。”
苏风暖点头,“还有个林客,我看他对千寒动手的功力来看,可以轻易地使出青九堂九重灭杀式。”
叶昔道,“若不是林客所为,除了你我三人外,三位师叔祖和紫风师叔,真是让人不敢去猜想他们中间一人或者几人都参与其中,着实费思量了。”顿了顿,他道,“但不说青九堂的灭杀式,只说师傅之死的话,小辈们不敢对师傅动手,可以排除一众师兄弟。”
苏风暖道,“若是暗中行这等隐晦之事,是师叔师祖辈,那么,对望帝山来说,也是一场浩劫了。”
叶昔抿唇,“你带叶裳前往望帝山解他热毒,住了将近一月啊。”
苏风暖道,“是啊,三位师祖,四位师叔,十四位师兄弟都在,玉灵师叔和紫风师叔也后去了。望帝山嫡系一脉的所有人,都不缺了。”
叶昔道,“玉灵师叔和紫风自从回了望帝山,一直未传信来。按理说,事关你的身体,他们这么多日子,也该在望帝山的藏书阁里查出个结果了。你有救没救,总该给回个话,可至今音讯全无。”
苏风暖道,“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儿?”
叶昔又思忖片刻,道,“会不会是鬼山派玉颜轻动的手?当年,月贵妃杀了鬼山派八大长老,宗主将月贵妃逐出师门后,一病不起,她的大弟子玉颜轻承继了宗主位。他与师傅相识于微末,情到浓时,或许互相传教探讨一二?”
苏风暖断然地摇头,“师傅和玉颜轻若是到了将武学互传的地步,也不会一生未结连理了。玉颜轻顾忌鬼山派门规,师傅顾忌望帝山规矩,二人一生相望不相亲,各自辛苦。”
叶昔揉揉眉心,道,“你什么时候去望帝山?”
苏风暖又将与叶裳、许云初商定正月十五花灯节之后,引蛇出洞,查出机关密道案,结案后,她前往望帝山。又将皇帝对她交代之事说了。
叶昔听闻皇帝将兵符给了她,感慨道,“咱们这个皇上啊,如今看来真无可信之人了,才将兵符交给了你,让你对付湘郡王去。”
苏风暖道,“我听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未放弃让叶裳支撑大局的心思,一直在说让我好好的养好身体。”
叶昔道,“月贵妃伤皇上极深不说,林之孝刚认祖归宗,还未来得及表现一番,如今却因腿伤躺在床上不得用。皇上心里没底,也是人之常情。”
苏风暖点点头,“我只怕,将来这一堆烂摊子,真砸到手里。”
叶昔嗤笑一声,“你怕什么?怕没有逍遥日子吗?小丫头,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年少了。师傅将帝师令和铁券符传给你,你就别认怂。”
苏风暖无言地瞅着他,“说的轻巧。”
叶昔哼哼一声,道,“如今叶裳热毒解了,你恢复武功了,我也还活着,你在乎的人也还都好好的,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苏风暖顿时笑了,诚然地道,“师兄教训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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