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苏晚卿心里的两个猜想去了一个,大致有了主意,便对红芙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悄声做了一番吩咐。
红芙这次却是一惊,迟疑道:“主子您说的这人,既拜入了王爷门下,会领命么?”
苏晚卿闻言笑得不以为意,似是早有考量,笑了笑道:“你且去吧,把缘由与他说明白即可。”
经过这么多波折,红芙对自家主子的判断已是十分信任,见状二话不说,转身就去了外院。
过了不久,红芙就回来了,入内禀告道:“主子,办妥了。”
苏晚卿看她一眼,见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颇有兴致的点了点头,“他怎么说?”
红芙的神情带了几分明显的古怪,迟疑道:“那位先是拒绝了奴婢,不过,奴婢阐明了原委,他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还顺带义愤填膺的抒发了一通对行贿之事的不齿,甚至说到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之类的言辞……还有,最后,他还说……”
苏晚卿笑着睨她一眼,“你说话何时也这么吞吞吐吐的了?”
红芙回忆着,打量着苏晚卿的脸色道:“他说,主子身为堂堂侧妃,这般剑走偏锋,着实不该。”
这倒是宋闵那人会说的话。
苏晚卿下意识的扯了扯唇角,她对宋闵的反应不算意外,或者说,她会将这事托付给他,也正是看准了他这刚正刻板的性情,苏晚卿笑着摇了摇头,径自将这话左耳进右耳出,直接忽略了。
事情到这里还算顺利,这一晚一转眼就过去了。
账目没有问题,宴请主事的宴席定在了正午。
谁知到了上半晌,西侧院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沈清仪的贴身丫鬟翠珠。
苏晚卿记得,翠珠前些日子不知怎么触了沈清仪的霉头,被罚去关了一段日子的禁闭,这会儿见她被放出来,心下不免多了几分思量。
翠珠先前来过西侧院几次,已经熟门熟路了,不知是不是她脸颊上那对酒窝的缘故,让她与玉玑相较,凭白多了几分友善,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西侧院的人虽然不怎么待见翠珠,却也没有像玉玑来时表现的那般剑拔弩张。
至少表面上,气氛还是比较融洽的。
少顷,苏晚卿罢下了拨弄填漆白乳碟里蜜饯的银钎子,微笑道:“王妃的身子可好些了么?”
“劳侧妃记挂,王妃连服了几日的药,也算是大好了。”翠珠颔首一笑,“这不,身子方才爽利,王妃便命奴婢过来,问问田庄账目有无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已细细对过,应该没有错漏。”苏晚卿看她一眼,淡笑道:“为难王妃养病还记挂着府中事务。”
“您怕是不知道。”翠珠笑意盈盈的解释道:“王妃劳碌惯了,乍一歇下,不免担忧自己因病疏忽了正事,落了王爷的埋怨。”
苏晚卿意味深长的一笑:“王爷待王妃情深意重,怎么会呢,王妃多虑了。”
“奴婢也这么想,只是总拗不过主子去。”翠珠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道:“那……既然您已将账目查过,奴婢是否可以将账本带走?王妃想要亲自过一过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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