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陡然贴近一堵墙,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心跳与某种存在的悸动。
“成泽傲,你说等我到二十岁,是真的吗?”
男人沉默不语,她没来由地心中一紧,就在她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男人却忽然开了口,“当然是真的,我不骗人。”
“那你…有需要的时候怎么办?”
成泽傲突然松开她,将她身子扳了过来,潭底的迷离似乎深了几许,他嘴角噙笑,脸上的狂肆越发肆无忌惮,“丫头,你这都是在哪儿学来的?”
女孩脸色一红,捶了一下他敞开的腹肌,健康的古铜色,无处不昭显男人的张力,“生物书上不是有吗?你已经被人类研究过了。”
“靠!那你不是也被研究过了吗?我怎么还没看透?连你穿多大号都不知道。”
朝阳一把推开他,向着餐桌的另一侧走去,“快点吃饭!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成泽傲却眼底含笑,走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到二十岁的时候,我估计你会长到D,太大了,不好看。”
朝阳正在喝水,一口呛了出来,连咳了几声,面红耳赤地吼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男人举双手投降,视线却在她身上暗暗兜了一圈。确实,她现在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属于女性的那份柔美和线条,却早已长成,这样完美的身材,他怎么能不看紧一点。
“寒假打算去哪玩儿?”成泽傲只倒了杯红酒,慢慢品尝起来,他一向注重身材,害怕晚上吃东西长胖。
朝阳刚放下筷子,男人便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服务还算周到。“不告诉你,我准备约同学一起出去玩儿。”
“男的还是女的?”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真是佩服这个男人的想象力,“当然是女的了!”
“你说,我们俩这种关系,我过年要去你家里给你父母拜年吗?”男人边说边翻看右手上的尾戒,“不知道你爸对我这女婿还满意吗?”
朝阳看向男人修长的指尖,他拿枪的时候,那股由内而散的狠戾,可没这般温柔。
“咱们可没关系,你不要乱来!”这个变态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真怕哪天他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前。
“上次我送你回家,被你爸爸看见了,我还跟他自我介绍了一遍,我说是你男朋友。”
“什么?!”朝阳陡然跳了起来,“你真这样做了?”她犹记得上次连向胜回家对她的那通教训,好像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一样。
“怎么了,我看他挺高兴的,还说改天让我去你家里坐坐...”成泽傲也学着她的样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一样。眼见女孩儿眼底的怒气越来越深,他这才闭了嘴,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拍了拍胸口,平复一下心情,一字一顿地说道,“神-经-病!”
成泽傲却心情愉悦,颀长的上身陡然站了起来,男人走过去,手臂自背后覆在女孩儿的腰上,整整比她高了一个头,“走,睡觉去。”
朝阳一把推开他,像防贼一样地赶紧冲进卧室,快速将房门反锁。偌大的客厅内,顿时传来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套房。
第二天,在纷扰地手机铃声中被迫吵醒,她睁开一只眼,待看清屏幕上的人名时,睡意顷刻间消失。她瞬间坐了起来,故作清醒地说道,“妈,怎么了?”
顾红英的焦虑从听筒中传来,“阳阳啊,你爷爷让我们提前回家拜年,你现在和晓晓在哪儿啊?今天能回来吗?”
当初来星海市的时候,她是编了谎话才得已脱身的,为了这事儿,她还特意让林晨晓这段时间呆在家里,哪也别出去,就怕被顾红英撞个正着。
“哦,我们在星海市呢,那我今天下午就回去,您放心吧。”
反正这边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大三和宋庆福本来就是小伤,养几天就会痊愈,店铺开业的事儿,看样子也只能暂缓一段时间。
顾红英在那边又啰嗦几句,这才挂断电话。朝阳从床上跳下来,走进浴室冲了个澡,一翻折腾后,这才精神抖擞地走出了房间。
同上次一样,在她隔壁的卧室找到了男人。成泽傲似乎睡的很沉,整个人将床牢牢地霸占着,头埋进被子里,同婴儿般憨态可掬。
婴儿?她不禁为这个词而感到好笑,他怎么可能像婴儿,婴儿都是天真的,他却一肚子坏水。
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想调戏他的冲动,朝阳嘴角一咧,作势要用手指轻轻将被子掀开,可指尖还未碰到,男人的大手便瞬间准确无误地拉住她的手腕,快速往床上带去。女孩猝不及防,整个人毫无预料地跌进了足有两米宽的大床。
成泽傲连眼睛都没睁开,被子一甩,便将两人同里罩在了里面。男人拥她入怀,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挂在她的身上。额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吸中全是女性身上特有的体香,与他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
感觉全身燥热,整个身体僵硬地被禁锢在男人的怀中,成泽傲只穿了一件浴袍,隔着身上厚厚的衣服,她能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上的那股火热。她用力想推开他,可男人却纹丝不动,朝阳怒不可遏,原来刚才他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成泽傲,你放开我,我要被憋死了!”她声音蒙在被子里,但男人却听的真切。
男人的鼻尖在她脖颈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蹭了一下,引来女孩浑身一阵颤栗。他声音好听,呢喃中带着温柔,“你被憋死了?我才被憋死了才对!”
朝阳感觉耳根烧的厉害,“那你抓紧起来透透气啊!”
成泽傲睡眼惺忪,长长的睫毛扫在她的光洁的脖颈上,喃喃地说道,“别动,再动我要强压了。”
朝阳果然不再动惮,而是任由他这样抱着,直到自己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时,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身前的位置,空空如也。她睁开眼睛,走下床,脚底触及柔软的地毯,舒适度自不用说。
她走出房间,成泽傲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了沙发上,两臂撑开,霸道劲十足。她自然而然地坐到男人身侧,这般亲昵之态,着实让男人心情一阵大好。
赫连畅一条腿晃着,别有深意地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泽,昨天晚上玩儿的还爽吗?”
成泽傲嘴角含笑,目光自是停留在身边的女孩儿身上。跟她在一起,他可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尽吃亏。
朝阳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她淡淡地挑了他一眼,毫不给男人留情面,“自然是比不上二少,左拥右抱了。”
靠!
成泽傲一向知道她伶牙俐齿,看赫连畅那张黑了又白的脸,男人胸腔起浮,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老二,你以后最好别拿我女人开玩笑,她一准得讨回来不可。”
赫连畅嘴角抽了抽,“还没结婚呢,就开始穿一条裤子了!”
成泽傲一把拥她入怀,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所幸朝阳很给面子,竟然是极力配合,天一无缝。
赫连畅猛瞪眼,“行了行了,别再装了,搞的谁跟没有似的。”
成泽傲也收了笑,脸色恢复严肃,“你把那两人送哪儿去了?”
“我让人送司徒那儿了,那斯最近逍遥的很,不给他找点活儿,他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嗯。”成泽傲微微蹙眉,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他思忖了片刻才缓缓说道,“A市那边,你自己盯着,一定不能出了差子。”
赫连畅点了点头,脸色也不似往常那般不正经。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朝阳,随后才思量着说道,“前天我在会所,看见了霍董,他好像在跟一个老外谈投资的事儿。”
成泽傲一言不发,朝阳却能明显感觉到他掌心的力量加重了几分。男人缓了缓神,片刻才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赫连畅把尾巴处理的妥妥当当,成泽傲对他做事,显然很放心。可男人眉头皱着,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跟赫连畅说的那位霍董有关,只是她不确实,这个霍董和成才中学背后的老板霍建国,是不是同一个人。
从星海市回到齐岭市,天色还尚早,成泽傲一路上话很少,不像往常那样,朝阳知道他有心事,也没有追问,而是静静地守在他身侧。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等时机成熟,他自然会主动说出来。
车子停在新月小区,刚准备下车,男人却一把拉住了她,神色中带着一丝难分难舍,“丫头。”
“嗯。”朝阳转过身来,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令人十分惬意。成泽傲嘴角一扬,脸上故作轻松,“没事儿,你回去吧,过几天我带你去玩。”
她笑着点头,然后走下车,砰地一声甩上车门,向着小区走去。过了片刻,汽车的哄鸣声冲天响起,朝阳从隐蔽处走出来,黑色幽灵却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一家人都回了乡下,其实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时间,只是连生平脾气一向很大,在家里一向倚老卖老,所幸叔叔和小姑还算给他面子。这不,他上嘴皮碰下嘴皮的功夫,便将所有人都叫回来了。
王卓婷依然穿的像公主一般,但得到夸赞的却是她这个一直不受待见的老大。三叔和三婶轮翻把她夸了个遍,连虎坐在边上直点头,把她在学校里连连得第一的事,说的比她这个当事人记得还清楚。
自从上次在县城里,王卓婷把连生平狠狠说了一顿后,老头子现在看她也不像从前那样和蔼了,反而对朝阳这个亲孙女微微有了一些好感。
朝阳这次穿的是成泽傲给她挑的那件米色长款大衣,略显成熟,恰恰是这种成熟,招来了王卓婷无限的嫉妒。
三叔家的小女儿飞艳坐在她身边,声音满含稚嫩和欢快,“大姐,你的衣服真好看,以后等我长大了,我也要买一件。”
“是呢,半年不见,阳阳都变成大姑娘了。”二婶找准时机,赶紧奉承几句,“再过两年,那真是不得了的大美人啊。”
顾红英在一旁笑起来,“不丑就行,不求她好看。”
王卓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今天来的时候还特意挑了一身新衣服,谁知竟然完全被忽视。女孩儿脸色不善,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笑着说道,“二婶说的对,朝阳可招人喜欢了,上次在穹隆山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见一个男人把她带走了呢!”
朝阳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感觉到身上骤然聚集的目光,她沉淀了一下笑容,看向连向胜不断阴沉的脸。
“爸,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您,福满楼的老板...我认识,婷婷上次见到的那个就是。”
“什么?”连翠纷突然站了起来,脸上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还有喜悦,“阳阳,原来你认识福满楼的老板啊!哎呀妈呀,太好了。”
连向胜也很诧异,难怪自己能这么轻而一举地进福满楼工作,而且杨老板对他的好,近乎于违背常理。
“不过您放心,我是在您进福满楼之后才认识他的,见过几次面,觉得那个人还可以,所以就成了朋友。”
“你是说上次那个小年轻?”难怪杨老板对他百般客气,原来如此。这样想着,似乎事情就合理了很多。
朝阳嘴角一扬,若是成泽傲听到这句话,估计非得懊恼死。小年轻?呵呵!
“那个,阳阳啊,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在老板面前说句话,我,我想做福满楼的生意。不过你放心,我的价格绝对比别人家的低。”
朝阳表情陷入为难,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恐怕不好吧小姑,我大白天的跟人家好不容易碰一次面,就被误会了,那怎么好再烦人家呢?你说是不是?万一到时候在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我倒没什么,但咱们老连家起不是要跟着丢脸?”
连翠纷面露尴尬,状似无意地碰了一下王卓婷,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婷婷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婷婷,还不给你大姐道歉,以后别一口一个朝阳朝阳的叫,没大没小!”
王卓婷面红耳赤地坐在那儿不动,让她当面道歉,打死她都不会这样干。
连生平觉得孙女的话颇有道理,万一传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那他的老脸往哪搁?于是他啪地一声将碗放在了桌子上,瞪了王卓婷一眼,严厉地说道,“以后别乱说话,跟你姐学学,多听少说,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总往坏处想?真是白疼你一场!”
奶奶刘水花推了他一下,“别说了,孩子还小,她知道什么!”
连翠纷赶紧趁热打铁,“就是就是,婷婷还小,有些事还不懂,那个,阳阳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小姑说笑了,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呢?婷婷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不是?”朝阳面露微笑,看着王卓婷无比羞愧的样子,她心里别提有多爽。
“那...你看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事...”
“妈!咱家干吗非要做福满楼的生意啊!咱家不是做的好好的吗?反正又不是卖不出去!”
王卓婷把所有的气都撒到连翠纷身上,她大约忘了,自己还是个未成年,根本没有资本和父母大吵大闹的。
连翠纷气不打一处来,啪地一巴掌抽在王卓婷脸上,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懂什么,整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还尽给我找麻烦!”
二婶忙上前拉住她,劝道,“怎么还打起来了呢?自己刚才还说孩子小不懂事儿,你好好教她就是。”
朝阳却只是冷眼看着,连翠纷心里打什么主意,她不是不懂,养渔场卖给小商小贬的价格与卖给饭店的价格相比,至少得翻一倍。福满楼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却也是大饭店,需求量自不用说,若是做成了这笔生意,那多出来的钱可不就是额外收入吗?
“小姑,你别生气啊,改天我碰到了那老板跟他说说,不过同不同意的可就要看人家的意思了!”朝阳说的一板一眼,搞得像真的一样,连翠纷眉开眼笑,忙不迭地说道,“好好好,如果这事儿要是办成了,小姑我好好请你出去搓一顿。”
一家人同时哄笑起来,只有王卓婷捂着一边脸,眼圈通红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儿,掌心不觉中慢慢收紧。
这还是重生后第一次回乡下,一切都还跟从前一样,红砖青瓦,只有少数的几家盖起了平房。吃完中饭,朝阳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家门,向着西村口走去,那里有她最美好的童年回忆。
比不上城里孩子玩儿的剌激,她记得上初中之前,每到夏天都会在那片茂密的丛林里捉知了,用塑料袋自制网兜,当时和她一起的,还有同村的一个男孩儿,只是后来上初中,他去了省城,而她在县城,渐渐的就没有联系了。
前世上大学以后,自从父母离世后,她就没再回过连家村,对于那个男孩儿后来的情况,她全然不知。
下午在连生平家里吃了晚饭,这才回到县城。
彼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天空渐暗,阳光早已隐入山涧。朝阳跟在连向胜和顾红英后面,走进小区,还没进院子便接到了成泽傲的电话。
朝阳有意走慢几拍,跑到一处较暗的地方,这才小声对着听筒说,“喂,什么事啊?”
成泽傲坐在车内,透过黑色玻璃看见她跟做贼似的四处张望,薄唇忍不住勾了起来。
“我在你后面,过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朝阳惊恐不已,猛地往身后看去,她后面根本就是一堵墙,分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骗我,我后面没人啊。”
“你出来就看见了。”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实诚,他不禁感到好。连向胜和顾红英已经进了院子,她想了想,这才走出了小区,成泽傲的座驾果然就停在不远处一个拐角的地方。
“上车。”男人在电话里简单吩咐,声音不大,却带着霸道的命令。
朝阳迟疑了一下,还是鬼使神差地钻了进去,“有事快说,一会儿他们看不见我,又该打电话了。”
成泽傲却笑的诡异,眼角的光茫自上而下地把她打量了一遍,他嘴角扬笑,脚下已经开始起动引擎,“到了地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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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能有多少首定的,紧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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