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是谢归家属吗?她不见了,盐水也没吊完。”
“什么?”
纪荷的钢笔在纸张上停顿,晕染出一圈墨水渍。她挂断电话,套上外衣,冲出报社,驱车赶往医院。她在车内翻找到耳机,不停地给谢归打电话,可对方静音,根本接不到。
到医院后,纪荷还是没有看到谢归,后来调取了病房的监控。监控里的谢归接了一个电话,没有丝毫犹豫就把手上的针头拔了,连衣服都不换,套了个薄大衣就离开了。
监控中的谢归一切动作都做的干净利落,纪荷越往后看心里越气,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坐回空荡荡的病房,和x小组成员询问谢归的下落,最后何莱定位到谢归的手机,告诉了地址。
怎么会在别墅?而且还是大半夜。纪荷压下心中疑惑,加足油门,冲到别墅,看到谢归还在楼下客厅品茶,但桌上摆了三个茶杯,两杯是热的,一杯是凉的,没有热气,也没有茶叶。
“你怎么不好好躺着?大半夜来这儿干什么?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纪荷啪地一声把车钥匙搁在桌子上,两手撑着桌沿,弯腰质问谢归。谢归苍白着脸,并没有被吓到,只是用眼睛瞥了一眼对面的茶杯,示意她先喝茶。
看着她大衣里的病号服,自己真是欠她的,纪荷气鼓鼓地拿起茶杯,猛灌了下去,里面的茶水温度正好。
“晚上接到小少爷电话,他喝醉了,我就去接了。手机关了静音,没接到您的电话,抱歉。”
“他大晚上的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你在哪里接的他,接这么久。”
“玫瑰酒吧。”
谢归端起茶杯,轻微摇头,吹开杯中冒出的热气。纪荷听到这个名字都快气坏了,谢归为她的茶杯续水,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少爷在楼上。”
纪荷一听,气势汹汹地奔上楼,一脚踹开了房门。谢归嘴角轻笑,在楼下继续安静品茶,聆听楼上的训导。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自己也不是一个随叫随到的人啊。老灰在空间里偷笑,它就知道谢归不是一个心甘情愿吃闷亏的人。
良久,纪轩软塌塌地跟在纪荷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楼梯,眼神还是迷离的,但可以看出来他兴致很不高。
“过来,道歉!”
纪轩扶着椅子,头部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最后与自己的腿平行,一摆一摆的,估计就还没醒。谢归在他鞠躬后,故作慌忙地站起,伸出手装作要扶的样子,其实离了八竿子远,嘴上说着不用。
他摇摇晃晃直起身来,将身旁的椅子拉开,哐嚓坐了上去,脑袋仰着。纪荷看到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脚直接踹了过去。凳子腿被击中,纪轩四仰八叉地倒地,可算把酒醒了一半。
“醒了?”
“嗯,母亲。”
“醒了就给我站着!”
纪荷把凳子抢走,坐在谢归对面,而她的儿子双手紧贴裤缝,头低着,站立于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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