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谢归并未挂断电话,等着何莱将心中憋不住的疑问说出。
“组长,你怎么在医院,你生病了吗?我们都很担心。”
“别担心,好好工作。假期很难得,我总要付出点代价。”
何莱紧抿嘴唇,良久才弱弱嗯了一句。谢归说了声再见,挂断电话。何莱扭头看向任星,摇摇头,将谢归的话复述一遍。
一切准备齐全,谢归住院的第三天早上被推进了手术室。与此同时,纪荷从报社的一个小记者口中得知了谢归进医院的事情,放下手头上的稿子,直接驱车赶往医院。
可是迎接她的只有手术中三个红色的字,她坐在手术室外的座椅上,盯着地上洁白的瓷砖。呆愣许久,她给自己的父亲打去了电话。
“喂,小荷啊,有什么事吗?”
“是你逼迫她的吗?”
“你在医院?”
纪尘摩挲自己的茶杯,欣赏桌面上摆着的松树盆栽。看来自己的女儿真把谢归当成家人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
“你不应该为了一个管家这样质问你的父亲。”
纪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的心好像脱水一般,不断的皱缩,压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只是管家,她是我的家人。你难道一直都把她当做没有情感的工具吗!她是一个人!那是她的身体,她的健康!”
“纪荷!你是我的女儿,我可以给你自由,给你忤逆的权利。但谢归不是。我没有逼迫她,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她也心甘情愿。”
“呵......”纪荷眼眶湿润,胸中积攒着悲愤无处发泄。
是啊,从6岁开始的交易。父亲给她食物,住处,继续存活的机会,而她需要拿自己的一切进行交易,多么公平的交易啊。
纪荷啪的挂断电话,手指紧紧握住手机,太阳穴处的青筋缓慢跳动。她仰起头,靠在医院的墙壁,将泪水逼回眼眶中。
“什么?谢归进医院了?哥,你确定吗?”
黎清风很是肯定,“已经住院三天了。”看小妹这么着急,他还想问几句,可是小妹直接把电话挂了。
黎清梦向辅导员请了假,直接奔向医院,她希望自己的疑虑不会发生。
因为林青科技的合作问题,这半个月谢归一直在工作,导致黎清梦也将纪尘毫无人性的要求抛之脑后。可现在谢归突然有了2个月的假期,又出现在医院里,这一切都在肯定那个令人悲痛的结果。
当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谢归的病房时,所有的侥幸都不复存在。那个温柔强大的人面色苍白,紧闭双眸,挂着血袋,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惨白的病床上。
没人能救她,她说对了,这件事的结果是100%。美梦破碎,开始进入噩梦的深渊,但黎清梦不愿逃脱,就算未来是痛苦的,她也要坚持站在谢归身旁。
“纪阿姨。”
黎清梦的情绪很不稳定,现在的她迁怒于所有的纪家人。在她眼里,纪家中没有谢归的亲人,有的只是利用,或赤裸裸地,或戴着伪善的面具。
“嘘”纪荷掖了掖谢归的被角,抬手指向旁边的座位,“坐吧,我们都需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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