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腥苦的药灌入口中,小六抬起相柳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碗药喂完,小六的胳膊也酸了,她小心的将相柳放平,给他脱了鞋袜和外袍,细心的处理起伤口。
等一切都结束,小六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相柳醒来的时候小六正枕着他那只受伤的胳膊呼呼大睡,他的眼神晦涩不明,任由小六压着自己的伤手。
直到串子来敲门喊小六坐堂,她才打了个哈欠睁开眼,正好对上相柳深深看着自己的目光。
“你醒了?你的伤很重。”
相柳问道:“你很担心我?”
小六一脸正色,“当然担心,你的命可与我绑在一起。”
相柳眼神一暗,“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因为这个。
小六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腿,整理了一下衣服,“需要吸血吗?不需要的话我就去坐诊了,饭菜我会给你送进来,你可千万不要随便出门,他们定在寻你的踪迹。”
相柳紧盯着小六,他知道她已经给他喝了血,“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他是谁吗?”
小六端了空碗就走,一个字都没说。
早饭吃的很简单,但小六担心相柳的伤势吃这些东西不够,又去抓了只鸽子来炖了,到了中午,鸽子炖的很烂,她撕了撕连汤带肉的端给相柳。
“吃了。”小六道。
相柳瞥了一眼肉汤,“这是什么?”
“鸽子汤,大补。”
相柳合上眼,“我不吃鸟肉。”
小六低声咒骂,相柳睁开眼瞪着她,小六立马满脸堆笑,“我费了好大劲抓的。”
相柳继续合上眼。
小六气呼呼从房间出来,坐在板凳上吃着饭,老木有些心事重重。
吃完饭,小六拎着水桶去河边刷碗,老木跟上来,“你房里藏人了?”
小六点点头,没有隐瞒老木。
“相柳?”
小六又点点头。
老木叹息一口,背着手走了。
小六刷完碗,回房打算问相柳想吃什么,鸽子汤的碗已经空了,相柳正在阂目疗伤。
小六心满意足端着碗小心退了出来,去河边高高兴兴刷了那只留有余温的碗。
相柳在小六房里住了小半月,小六每日往房里端鸡汤鱼汤大补汤,连带着串子喝点儿渣渣都喝胖了不少,已经能下床行走了。
他与桑甜儿的关系因为踢馆的事情拉近不少,桑甜儿觉得他为了自己挺身而出,虽然结果被打断了一条腿。
串子觉得桑甜儿细心体贴,每日给自己熬药针灸按摩,自己的腿恢复的飞快。
相柳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内伤还在慢慢疗养中。
晚上,小六与相柳并肩而眠,一开始她觉得拘谨,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经常四仰八叉的架在相柳的身上睡。
这天,下起了大雪,小六从前堂端着一碗药出来,见相柳立在院中,纤尘不染的模样仰头看着纷扬的雪花。
“你怎么出来了?”小六问。
相柳望向她,“我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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