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呢!给我安静!”
值班的医生听见响动,呵斥,“几点啦,病人都在休息,你们把人吵出个好歹谁负责啊?”
尽管这一整层楼都是殷总的专用楼层,病人只有他一个。
然而,就在颜朗喊完的瞬间,床头的心电图忽然开始大幅度波动。
“医生。你看!”
颜朗惊讶地指着心电图,“他有反应了!他的心在狂跳!你看啊!”
“我看你是要他的命!”医生气到失语。
这么跳下去人得跳没了,他马叫来几个护士。
一群白大褂浩浩荡荡,在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刻,进了IcU。
两天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
陈嘉宜仍旧趴在殷启良的床边,呼呼大睡。
那晚,殷启良被颜朗暴力叫醒之后,很快就脱离了危险期,当晚就转到了普通病房,现在只需要打营养点滴就可以了。
只是人还没怎么清醒,陈嘉宜一直守在病房。
无论谁来劝,她都跟长在地里一样,怎么拉也拉不动,一定要等他彻底醒来,才肯合眼。
然而她自己最近也非常疲惫,到了后半夜,实在是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头顶忽然重了一下。
好像有人在摸她的头。
陈嘉宜心头大喜,立马抬起头。
男人睁开眼,正安静地垂眸看着她。
飞扬的眉眼此刻温和如水,一言不发,却好像要把她刻进眼底。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萦绕着一层莹白的光泽。
“你醒了!”陈嘉宜热泪盈眶,声音都发抖了,“你等,等一下,我去帮你叫医生!”
她刚站起来,然而由于蹲的时间太久,站起来两眼一黑,整个人又倒了下去。
直接扑在殷启良的身上。
“咳!”
殷启良被她砸的闷哼一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陈嘉宜紧张的变了脸色,她慌乱地四处检查着,“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疼啊,我怎么这么笨啊……”
自责的眼泪涌出,再次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的眼泪好像比别人的都大颗,落泪的时候是一颗一颗往下砸的,落在人身上,像是要把人砸穿了一样。
殷启良的心揪成一团,摇摇欲碎。
“别哭…”
他开口,由于太久没说话,声音有些喑哑。
他抬起手,想去帮女孩擦掉眼泪。
他最见不得她哭了,她一掉眼泪,他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赔给她。
手上还挂着吊瓶,牵制了他的行动。
“你靠近一点。”殷启良无力地对陈嘉宜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好久没看见你了,真想你啊。”
明明才几天没见,他的语气却像是隔着几百年。
陈嘉宜心里酸酸的,听话地靠了过去。
下一秒,男人的另一只手忽然用力,把她扣在自己胸前。
他低头,深深一吻,吻掉了她脸颊边的眼泪。
“你!”
陈嘉宜恍然大悟。
可恶!
又上当了。
“放开我!你又骗我!”
她挣扎,“我哥哥说的对,你就是九尾狐成精了!”
“不是我成精了,是你太容易相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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