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抬,只用银匙在青瓷罐中挑出一些药膏,搁在指腹化开。又伸手拉过来他的手臂,在伤口四周边擦边打着转。
他唤了一句就没了声。
她重新挑了药,重复着方才的动作,眉心在跟着打蹙,瞧着有些不耐。
“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没?”
“尚差些许。”
她的眉头锁得更深了,手上猝不及防,一个猛劲儿按下去,疼得他直吸气。
她反应过来,忙道:“啊,对不住。”又重新擦些药,再轻轻的按着。
“不过倒不必非在这里查。”
他的胳膊已经大好,不必再做包扎。待药膏抹匀,她收了手。
一抬头对上他的脸,“那咱们走吧。”
她话语中虽是打着商量,可眼底流波斗转,瞧得出有些急切。万俟朔心头一阵好笑,明明是她先卖的他,结果她自己倒先耐不住了。
“好,走罢。”
翌日清早,肖若华再三挽留,但耐不住他二人诚心要走。
待离了肖府,明显感觉墨倾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倾儿不喜肖若华么?”
“谈不上吧。”
她倒不是说不喜肖若华,只是在肖府这几日,她瞧着他周身的气场都要变了。她有点儿害怕。
她扭头看他一眼,又转脸回去。
他疑惑看她:“倾儿为何那般看我?”
过了须臾,她才道:“你怎么知道那些?”
“哪些?”
“……”
她一时不知如何启齿,但他定然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的。
“余桃之好么?”
“嗯。”
他扬了唇角,“倾儿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
她不语。这几日,听着他对这方面的见解,怕不是单单读过书略知一二的程度。
耳侧一声低笑,她手上一紧,被他握住。
他微俯下身看着她,眉目柔和,眼中蕴着笑意。
“倾儿安下心。”
他的声音低低的,如三月春风拂过。墨倾面上一红,挣开他的手,站离他一定距离。她能会意,他所谓的是何安心。
“该去接小狐狸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