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嘴里咕哝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幽怨。
听见响动,她抬眼望去,“青竹?怎么是你?你怎么……唔”剩下的话还未曾出口,就被青竹用手捂了回去。
顾惜清楚的感受到,她摁着自己的手微微发颤,可能是紧张的缘故,力气很大。
“小……小姐,小声些。”青竹磕磕巴巴的把话说完。
心中惊疑不定,这丫头这是怎么了?随即掰开她的手,盯着正在四处张望的青竹,肃了神色,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青竹不曾答话,只是向房内四处打量,眉间难掩焦灼。
竟平白让顾惜也忐忑了起来,她抓紧青竹的手,深吸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
“房内无人,青竹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可焦心死我了!”
听闻此言,青竹这才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顾惜。
嗯,还带着她的体温,这丫头竟然贴身藏着。
顾惜也不敢大意,同青竹将门窗闭好,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拆开。
字迹遒劲有力,转折之处宛转沉着,可见笔力刚硬,除了父亲,还有谁能有如此字体。
心
中微暖,却忽的高高提了上去。不对,父亲从未与自己通信,怎的今日就想起写信给自己了呢?因而随口问了青竹一句:“这信是谁给你的?”
青竹摇摇头,“不知,奴婢看着眼生的很,倒像是从未见过似得。”
不认识么?她的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既是父亲给自己送信,为何要派一个不认识的来?真是奇怪。
可转念一想,或许是父亲怕眼熟的引人注意也说不定。
她心中疑团重重,可这字迹却是做不得假的,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低头将信看了下去。
信并不长,却用不小的篇幅来询问她的生活情况,顾惜鼻翼微动,眼眶微微红了起来,真好,她的父亲还在!
青竹看着小姐感动的样子,心里暗自开心,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
正打算离开,却听得顾惜惊呼一声,她在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倒吸一口凉气,这……
“母,危在旦夕,望速归!”顾惜瞳孔骤缩,死死的盯着这几个字,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又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脸色发白的看着青竹,青竹亦脸色难看,但还是轻抚着她的背。
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小丫头的行礼
的声音,“王爷。”
青竹慌了神,捅了捅还在发呆的顾惜,低声说道:“小姐,王爷回来了!”见她仍未动,轻推了几下。
她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青竹,青竹心领神会,装作给她整理衣物的样子,而她则慌忙将信塞在了床下。
刚回头,寒君耀就推门进来了,她赶忙迎过去,“王爷。”
寒君耀随口应了一声,狐疑的看着她,从刚才到院子里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正值五月,虽不是酷暑,却也不至于冷到将门窗紧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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