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会在这个时候来禀告的事情,应当是很重要的吧,顾惜如此想着。
担心自己只偷看太过明显,于是没有停下手,举起弓,手执箭矢,按照寒君燿的指导,开弓靠弦,继续练习。
等瞄准了靶心,松开了手,箭矢破空而去,钉入靶中,箭矢后端的羽尾还在微微颤动。
动作不乱,甚至还能称得上一句恣意潇洒,倘若此时寒君燿正看着她,饶是寒君燿严格要求,也会出言夸一声尚可。
只不过如今寒君燿没在顾惜身边监督她的练习。
顾惜又搭上一支箭,借转身取箭之机瞥了眼寒君燿的脸色,试图窥探些什么。
可惜距离有些远,顾惜听不清在说什么,有微风拂过,勉强可闻只言片语。
顾惜看到孤影的口型和寒君燿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闭眼静听,却在听不见更多话语,暗嗤一声说话那么小声,弄这么神秘做什么。
不过顾惜看到随着孤影的话语,寒君燿的脸色愈发不善,这好像是他发怒的前兆,寒君燿很少生气,他更多是面无表情的冷漠,为数不多生气的几次,结果都是剑锋染血。
不过观他神色似乎不仅仅只是生气,还有些着急和忧虑,顾惜心里突然浮起不安的感觉。
顾惜见寒君燿专注于和孤影讲话,索性连动作
都不摆了,看着寒君燿彻底阴沉下来的脸,眉宇间也皆是戾气,疑惑也越来越浓重。
不过转念一想,寒君燿身份特殊,身为皇帝的兄弟,燕国的杀神,朝中之事难免有些麻烦,光是参他功高震主,提醒皇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言臣便不知有多少。
如此想来,此事与自己没多大干系,所以顾惜也没有并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扭过头去继续练习,却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细细注意,练箭练得心不在焉,频频出错,耳朵都快伸到那边去了。
另一边,孤影跪地请罚:“王爷,此事发生是卑下的疏忽。”
寒君燿看着孤影挺拔瘦削的身影,恭敬垂首,眉目间皆是服从隐忍,“此番情况不能全怪你,本王亦疏忽大意了。”
语毕,抬手示意他起来。沉思片刻有冷声道:“既然想惹事——那本王就不怕事。”
“是,卑下谨遵主人命令。”
突然间,顾惜听到了一阵匆匆脚步声,着实吓了她一跳,鼻尖都渗出了冷汗。
毕竟在练习的时候偷听别人谈话的时候总是有些心虚,赶紧转身从箭筒里抽出箭继续练习。
可是半饷都没有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顾惜转身,只看到寒君燿衣袂飞扬,步履匆匆离去的背影,而孤影早隐去身形,估计也和
寒君燿一同离开。
算了算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关于我,不然他早应该过来向我问个清楚了,如此想着,顾惜继续练箭。
顾惜正在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练箭,若是满弓拉开的话还是有些困难,顾惜向身后的箭筒摸去,只剩最后一支,可偏偏就是这支箭射偏了,差点射到来人,也幸得那人身手不错,转身避开,几乎是擦着边,着实惊险。
待那人走近了些,顾惜惊讶地发现那是段远,一句抱歉还是说出来口。
“主人言重了。”段远摇头示意顾惜不必在意。
顾惜看到刚刚那幕,心中有些诧异,不过几日,这小乞丐身手怎么好了这么多。
眼神微亮,有心试一下他的身手,顾惜道:“与我比试一番吧,点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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