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她整个人都躲在轻纱里,外人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变化。
“行!把仵作找来!还有那什么戏珠的……傅妙莲小姐,你那丫鬟……”赵大人看向傅妙莲,傅妙莲已经迅速冷静下来,听到问话立即垂首叩头道:“回大人,戏珠早在十几日前就离开了我傅府,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什么?走了?”
“哦,这么巧吗?傅小姐。”钱十万道。
傅妙莲抬起头来,对着赵大人铿锵有力的说:“回大人,戏珠本是外来人士,当
初我在街上看她可怜,才接到我府上来做个丫鬟,也没签订什么卖身契,十几日前她突然说家中来信,需她赶回去一趟,所以人就走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后面这话,她还真没说谎。
半个多月前,广员外尸体失踪,她本来是让戏珠躲在府中别出来,后面看到广家又传出广员外死因的告示,她是想找戏珠问个究竟的,没想到那死丫头居然跑了。饶是她派人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她,戏珠那丫头有点小聪明,估摸着是出城躲起来,肯定没那么容易被找到。
傅妙莲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脸上神色也巍然不动。
可是钱十万却笑笑说:“这还真巧啊,广家的真相一出来,这戏珠就不见了。不过啊,傅小姐,有句话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还肯请赵大人允许我把那名叫戏珠的丫鬟带上来如何?”
赵大人一愣,前一秒还自信满满的傅妙莲也一愣,甚至傅王权的脸色都僵硬了一下。
“赵大人?”钱十万又请示了一遍。
赵大人点点头道:“好,带仵作!带戏珠!”
衙役再次把话传下去,没一会儿,仵作就来了。然后是魏影拉着个身影瘦小,穿着灰色粗衣麻布,脸上一脸泥灰的小女子挤开围观的百姓,走了进来。
傅妙莲看到那女子,虽然脸上都是煤灰,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正是她之前的贴身丫鬟,戏珠!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魏影把戏珠推进大堂内看了傅灼灼一眼,跟她确定这就是戏珠,才退了出去。
仵作到堂上老老实实的跪下来,那小女子则是整个人踉踉跄跄摔进来趴在地上,然后就抖成了筛子,低着头谁也不敢看。
“堂下,可是仵作,和戏珠?”赵大人拍了下惊堂木问道。
仵作叩头道:“正是。”
戏珠直接趴在地上发抖,哆哆嗦嗦舌头都打结了的回答:“正
、正是……”
“钱掌柜,人都带来了,不过他们之间可有什么关系么?”赵大人指了指广耀、仵作还有戏珠。
“赵大人,接下来,就由我来说,可好?”傅灼灼上前一步,转身对着赵大人问。
赵大人赶紧点头,心道;我能说不好么。
傅灼灼转身先来到戏珠面前,弯下腰看着戏珠发抖的模样,“戏珠,你可认是你左手边的男子么?”
戏珠微微抬头,对上她清明灵动的眸子,嘴角动了动。
“别怕,尽管说,说了我便保你和你姨婆。”傅灼灼压低了声道。
听到姨婆两个字,戏珠一怔,赶紧回头在那些跪着的人里找了找,然后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眶又一热,点了头道:“认识,我认识。”
“那你告诉我,她叫什么,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傅灼灼恢复微微提高的声音道。
戏珠顿了顿,扭头朝傅妙莲的方向看过去:“是……是小姐,小姐……”
“你胡说!”不等戏珠说出句完整的话,傅妙莲出口打断了她,同时一把撩起眼前的轻纱,眸子怒瞪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戏珠,枉我待你不薄,你居然恩将仇报,帮别人陷害我,就不怕糟天谴!”
她脸上的毒班本来就还没退干净,青一块紫一块跟胎记一样的丑陋,加之她此刻激动之
连赵大人都啧嘴皱起眉头,赶紧移开目光。
戏珠更是被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妙莲姐姐,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你没做过又何惧她诬陷你?倒是你这般激动,难道是真的怕她说什么吗?”傅灼灼直起身看着傅妙莲道。
傅妙莲对她冷笑一声,“你不用激我!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戏珠,做人做事可得讲良心!别忘了金丝的下场……”一句话,傅妙莲只是动了嘴皮子,用无声的方式传达给戏珠。
但戏珠看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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