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棋动作一顿,微眯眼眸,语气收敛了些许,变得更加谨慎,听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怎么知道?”
桓誉看着她,神色不变,同样也让朱棋看不出任何东西,“你是说夕颜,还是说朱棋这个名字?”
朱棋似乎在斟酌言语。
小金盯着桓誉手中的那个流沙,充满了好奇心。
桓誉抬手一扔,小金顺势抓住,嬉皮笑脸地道谢,“谢啦,你虽然比那位温公子还要冷漠,不过倒是好说话很多!”
看到自己的信物被人扔来扔去,那看起来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还用匕首在上面又割又划,嘴里还嘀咕着:“真是好东西啊,这么弄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一幕让朱棋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面色铁青。
她看着桓誉,又看了看青忧,冷笑一声。
桓誉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耐心很足,“不会有人找到这儿的,你可以慢慢说,就从你的名字开始。”
朱棋挑眉,跟他们转圈子,“那桓公子不妨先说来听听,你怎么知道夕颜的事,又是怎么知道我叫朱棋的?”
“你先说。”
青忧有些不悦,“你如今已落在了我们的掌心,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朱棋轻蔑地笑了笑,摇摇头,“无所谓啊,大不了你们就把我杀了嘛。不过可
想好了,我要是死了,你们除了被加深怀疑之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桓誉若无其事地摆袖坐下,“夕颜的事你不用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那件事跟如今也没什么关系了。那银色流沙外包裹了一层朱砂,红色的象棋,再结合女子取名追求的文雅,所以我猜你叫朱棋。”
朱棋坦然承认,“不过,这就是我的名字。”
小金愣愣地看着桓誉,“这么准的吗?”
青忧恭敬站在桓誉身后,手握刀剑,警戒地盯着朱棋,“你是欢煦坊的?为什么要杀了连牧,还要嫁祸于我?另外,你出现在罗蝉司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做什么?”
“姐姐,问题太多了,我说不来。”
朱棋有些倨傲地歪了歪脑袋,“而且你们你们将我捆得这么紧,我很不舒服。”
桓誉无动于衷,“这是天工坊的绳索,你别妄想解开了。”
朱棋挣扎无果只好放弃,笑里藏刀,眼中泛着狠意,一字一句地说,“好啊,是我失策了,没想到你和温沉来得这么早,也没有想到跟黄鹂在一起的那个男子居然是温沉。几位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不过我记得关中鹿鸣酒庄素来是不交江湖好友的门派,跟江南的诸位少侠更是没有交集,这番出入,令我属实意外。”
在驿馆的屋顶上看到这二人的时
候,朱棋便猜到事情已经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顺利了,或许当初选择嫁祸青忧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那不刚结识嘛。”
小金笑嘻嘻的,“我们大小姐跟绮玉山庄的少庄主有一段佳缘。”
朱棋似笑非笑,“是吗,怪不得,我原本还纳闷呢温少庄主怎么会桃花劫的,那可是鹿鸣酒庄的武功,这么说来倒是明白了。”
桓誉抱剑,置若罔闻,“你就算转移话题也没用。说吧,你杀了连牧做什么?”
“若我不说呢?”
朱棋甚是肆意,“我如果不说你会怎样?杀了我吗?唔……其实杀了我对我来说挺好的,毕竟我一死,就彻底坐实了青忧的罪名。”
桓誉沉吟片刻,“你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吧。你是欢煦坊的,杀了连牧根本就不是为了仇恨,而且要挑起关中百姓的怒火。”
朱棋耸了耸肩,“所以呢?我无缘无故地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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