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景时道,“怎么来了?”
“陛下,奴婢今日被太后抓了去,在她那里发现了密道和水牢,其中关着不少女人。”宫女言简意赅、低眉顺眼地说。
姬景时微微一怔,手下的狼毫在宣纸上滴下了几点浅色,他不紧不慢地把毛笔放在玉笔架上,“你且起来,细细道来。”
宫女就将今天所见说了出来,表情淡然,与天牢里的她判若两人。
姬景时听完,眉峰顿时狠狠一跳,拍案而起,怒急而啸,“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个女人将法视为何物?”
宫女收眉敛目,温顺地道,“陛下,请恕奴婢多说一句,那个女人死相极惨,奴婢以为,需尽快处理此事,否则会有更多冤魂。”
姬景时沉吟片刻,道,“你这些天藏好,千万不能教太后发现,其他事情,朕自有定夺,下去吧。”
宫女恭顺地应了声是,踏着细碎的莲步下去了。
姬景时重新端坐于靠椅上,手撑在作案上,修长的手指富有节奏地敲打着紧蹙的眉头,半晌叹了口气,身心俱疲,无心翻看奏折,挥袖起身。
……
姬景时徒步走到亓官苒的宫殿,夜风微冷,衣袂不懂主人烦恼迎风
飘飞,倒是让凌乱的思绪稍微理正了几分。
制止宫人的通报,他悄无声息地走进亓官苒的宫殿,他自认自制力良好,在看到那安静的睡颜时,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扬,坐到床边,拇指微微抚摸着她精致的五官,随后,从身后轻轻拥她入怀。
“唔,你怎么来了?”亓官苒一惊,正打算喊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整个人瞬间一松,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让头靠着姬景时的胸膛。
“怎么醒了?朕动作太大了吗?”姬景时笑着理了理她额头前的头发。
亓官苒摇了摇头,困意稍退,眼前的景象遂清晰了起来,屋内仅掌了一盏灯,幽幽火光跳跃,姬景时俊美的脸庞明暗不定,眉间藏笑,却敛着股心不在焉,嘴边弧度浅淡,似乎是强挤出来的。
“怎么了?”亓官苒对于姬景时每一个微妙的表情都了如指掌,戳了戳他的脸,问,“又有什么烦心事?”
帝王深谙心有千万不露一二之道,姬景时固然藏得好,可也许是练得太过炉火纯青了,也就无知无觉的在她面前卸下了些许担子,露出了些愁绪。
姬景时手顺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低声道,“果然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