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帝瞅着底下一个个垂着头当鹌鹑的人就来气,今天是除夕,这么应该欢声笑语满殿堂的日子,一个个笑的比哭还难看,存心让自己难堪。
捏在手里的青玉酒杯有些岌岌可危之时,梁远进来了,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到了梁远身上。
感受着众人复杂各异的目光的洗礼,梁远稳稳的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去。
唐稷和魏皇后亲眼看着太医给楚怜星把脉,亲口说了孩子无事,魏皇后还是觉得不能放心,硬逼着太医开了三贴安胎药,才算完。
梁远刚刚跪下,和安帝正准备问话,魏皇后和唐稷也走了进来,各自落回原位。
魏皇后瞥了眼捏着空酒杯的和安帝,忍着怒气问大殿中央跪着的梁远。
“梁大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有消息了?”
“回禀皇上,回禀皇后娘娘,微臣已经问明了二皇子侧妃,侧妃娘娘说是她自己没有走好路摔了,心下惊惧担忧腹中的孩子,才说是有人推了她,事实上这是个意外。”
“你放屁!”
众人落在梁远身上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的扭回去,落到了隐隐暴走的魏皇后身上。
洪姑姑在魏
皇后脱口而出脏话时,已经伸手去扯她的袖子了,当苍老的手触及明黄色的凤服时,洪姑姑犹豫了一瞬。
然而在听到魏皇后接下来的话时,洪姑姑坚定的开始疯狂扯魏皇后的衣袖。
“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一定是你威胁了楚氏是不是?!你借着问话的名义把本宫和二皇子请出去,为的就是好威胁楚氏,让她配合你说出这事就是个意外,你安的什么心!来人!给本宫把这个混账东西压下去杖毙!”
自然没有人敢上前把梁远拖出去杖毙,魏皇后气的浑身哆嗦,也只能站在高位上让众人看猴戏一般。
和安帝将青玉酒杯搁到桌子上,锵的一声响让众人的心抖了三抖,这一声也拉回了魏皇后的理智,这才反应过来一直被洪姑姑扯的袖子都快扯掉了。
“皇后何不听梁爱卿把话说完?最近是不是临近年关宫里事务繁杂,再加上魏首辅的病情没有起色,所以皇后累的不轻?”
和安帝尾音上扬的话语让魏皇后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又在威胁自己……
和安帝摆明了拿魏首辅威胁魏皇后,底下的人听在耳朵里
也是这么回事,但到底是神仙打架,未免凡人遭殃,一个个的能缩起来就缩起来。
这样一对比之下,魏辉和魏巍就显得格外显眼了,魏巍隐忍着捏起酒杯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另一边的手死死抓着桌案才忍住了暴躁起身的冲动。
魏辉虽然没有魏巍这个暴躁,可对于和安帝的言语也是极为反感的。
魏家已经够忍气吞声的了,如果这样和安帝还是不肯放过,穷追猛打之下,魏辉也不会坐以待毙。
魏皇后僵着脸坐了下来,和安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撑着额头一脸醉意的瞥了眼方贵妃,方贵妃了然的开口。
“梁大人,皇上饮了许多酒怕是累了,你把这前后如何仔细说完也好早些回去守着家里人过新年不是?!”
梁远抬头看着和安帝,和安帝摆了摆手叫起。
梁远缩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掌心的令牌,朗声道。
“微臣所说皆是侧妃娘娘亲口所说,皆无威胁恐吓,皇后娘娘和二皇子殿下若是不信,只管去询问侧妃娘娘,微臣若有半句威胁愿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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