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方才是想将母亲留给她的玉交给她的。
只要她对自己稍微软一点,再贴过来说些好听的来哄哄他,撒着娇叫自己杜二。
那自己就会将玉佩给她别到腰间,然后带着半分佯装的怒意告诉她。
虽然她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承诺,也不肯给他些信物。
但他愿意给,愿意先踏出这一步,还会和她坦白虽然他心机深了些,从小在家里不受宠,也养了些古怪脾气,现在的官职地位不上不下,也不算太高,跟着他确实会叫她受些委屈。
但她的的确确是自己这许多年来唯一动心过的女子。
初见的不愉快也好,彼此利用也好,相处一年余,秦洛杉数次叫自己动的心做不得假。
可自己想要往前将二人关系推进一步时,可她却退却了。
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对自己说了好些难听话,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尤其是最扎在他心上的一句是杜二,你自己能决定你的婚嫁吗?
好像扯掉了盖在他脸上的一层遮羞布,指着自己鼻尖骂自己不过是父亲杜方言手中的傀儡娃娃罢了。
父亲叫自己生,自己则生,父亲叫自己死,自己就得乖乖引颈就戮。
“呵呵,说得好啊。”他自言自语。
杜恭孝很想此时阴沉着的天地能痛痛快快下一场雪,也好叫自己有些应景的悲呛。
可西北风打着卷,商铺放置在路边,街上一片荒凉,载着秦洛杉的马车很快离开。
天边反而出现了几缕阳光,映在杜恭孝颇为迷惘的脸上。
街上的小贩也缩脖子跺脚地彼此交谈着,将脚下的破草鞋踢踏得很响。
极其平凡的一天,可却叫杜恭孝如此肝肠寸断。
秦洛杉的话像是巴掌打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更是叫他直不起腰来。
更叫他感到悲怆的是,二人就此话绝,以后再也不能见她,这念头一涌起,竟叫他悲从中来,难以断绝。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父亲的不喜,后娘的嫌弃,一幕幕袭来。
本以为自己长大就能平布青云,翻身做主。
可现在他一个三品官员,八尺男儿。
结识了秦洛杉那么有胆识、有毅力又识进退,如同满月那般完美的女子。
明明两厢心动。
自己明明有机会将月亮揽进怀里,可自己偏偏没有那么大的海面,来承载这一场虚空的镜花水月。
杜恭孝伏在桌面呜咽着哭了起来,哭得满面通红,极其难看。
就在秦洛杉乘着马车回府路上,她已经笑得弯不起腰来了。
想到自己方才绝妙的演技,自己都要相信了呢。
用心用情地扮演了一个用情至深,偏偏还要劝阻自己克制的女子,真是充满魅力,叫人欲罢不能。
可事实上是自己从来就没对男人抱有期望。
自己在现代时原生家庭不好,父亲算计母亲,叫娘俩净身出户。
她每天被迫把自己每一分上学钱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母亲养她不容易,尽管有时候对她记账不清楚而掌掴她,扯着她的头发骂她不该活着。
秦洛杉长大后,养母亲直到死,自己也从来没有被男人骗过,尽管其中对比起来比杜恭孝优秀的男子不在少数。
只是有了母亲的前车之鉴,哪里还会再把胸腔扒开,给人拿捏呢?
半个时辰前,徐韧就玩耍够了,早就缩到马车上等着秦洛杉了。
她今日原本玩得是很开心的,可玩到半道有些冷了,还好看到了月满姐姐,还有她身边的女子,是徐韧长这么大见过最美的女子。
徐韧看着都要爱上了,虽然仙女姐姐还摸了摸自己的头自己最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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