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陷入了沉默。
言尽于此,秦洛杉感觉这条大鱼应该是拉不住了。
但闹崩之前,她还是决心将话说明白。
秦洛杉轻叹一声:“你可想过你会娶谁?”
“是安吉郡主?还是中书令的嫡女,不管是谁,你的婚嫁难道是你自己能决定的吗?”
这话却将二人最后一层遮羞布撕开。
杜恭孝抽动嘴角,嘴角抽动,已然有些挂不住,他眼底覆盖上一层寒霜。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洛杉手抚摸上他的胸膛,却被他轻轻扯开,她眼底挤出些许泪光:“杜轲,你真的很自私,你既然做不到一心待我,又何必强求我对你的真心。”
“若我真的爱疯了你,你真的能安置好这些情吗?”
杜恭孝:“”
秦洛杉继续开说:“至于你说的旁人,我处处左右逢源,对他们恬颜,只是因为我要生存,不这么做我就活不下去。”
“你身在官场上,想必是对这些事情最通晓得罢。”
杜恭孝闻言眼底闪过丝金子般的炸芒,他缓缓开口,带着丝悲呛:“那你对我呢?也是逢场作戏吗?”
秦洛杉被问倒,沉默不语。
杜恭孝手攥成拳:“或许你这么想很久了罢,属实是难为你了,我确是现在是身不由己,可我绝不会一辈子都受我父亲的摆布。”
“难道我生而为人,直到遇到懂我的知己已是不易,却要眼睁睁错过吗?”
杜恭孝将眼放在她面上,难过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秦洛杉低头,“我也不愿意将所有希望押在你一人身上。”
“你若是觉得委屈,那我们,”秦洛杉抬眸看她,眼中似有月华缓缓滑落,细看竟然是两行清泪。
“就到此为止罢。”
杜恭孝蹙眉,心口不一:“我只是问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原本他今日只是想逼她一把,没料到却叫她如此难受。
“秦二。”杜恭孝要去拉她,却被秦洛杉躲过。
她抽噎着拿帕子擦着泪,匆匆往外走。
杜恭孝脑袋发胀,头脑昏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明明是来质问她,为何最后忙不迭道歉的却是自己。
可事实就是秦洛杉要迈出房间时,杜恭孝的理智稍稍回笼,要失去她的痛苦瞬间袭来,叫他几乎站不住。
尤其是秦洛杉向他一瞥,清泪垂在白雪两腮,一看便知是动了真情的。
她心底还是有自己的,杜恭孝心想。
叫他瞬间悔意上心头,今日为何要说如此决绝的话。
他情绪低落到极致,,一种无名火在心头窜起,穿过桌凳快步走去拉她,桌椅七倒八歪倒了一地。
秦洛杉在临出门时,却被他攥住胳膊,挣脱不开,怒瞪他。
杜恭孝本是想挽留她,可话一出口却变成难过话语:“你今日说的话,不悔?”
“嗯。”秦洛杉毫不犹豫。
“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句承诺,就那么难说出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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