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寂风终于不再咳了,可是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白秋意见状,立马轻声道:“寂风,可是我说错了何话么?让你气息如此翻涌。”
寂风几个吐纳过后,摇摇头,道:“寂风多谢秋意厚爱,来日方长,想见便能见到,秋意,不必神伤。”
听寂风这般说,白秋意只好极不情愿的点点头,道:“来日方长,很漫长,再见,不知何时。”
朝思瞧出白秋意的不愿,她安慰着,道:“寂风此去,是与月霎,你有何不放心的呢?水城国太过寒冷,不便于他养伤,待他去了梨花国,养好伤后,再见也不迟。”
白秋意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朝思确实说得在理,这水城国千年万年都是这般寒冷,从未变过,确实不利于养伤。
朝思见他神色稍缓,看着月霎,问道:“王叔,近来可好?”
一听见王叔这两个字,白秋意立马睁大了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月霎。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与他年纪相仿又比他有几分老成的王叔。
明明面上年纪相差不多,却在王叔面前,始终像个小辈一般。
月霎坐了下来,适才离开火炉,双手冷冰冰的,仿佛关节都快冻僵了。
她搓着手,放在火炉边烤,道:“暮泊大哥,也是偶尔闲时才会来看我,上次见他之时,还是大半个月前,怎么,暮泊大哥,没来水城国么?”
闻言,朝思轻轻点头道:“我与王叔,也有月余未见了,许是他处理族内事务,太过繁忙了罢,瞧了你,便回去了。”
月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柳眉浅拢,道:“许是罢,待下次再见之时,我定告知于他,让他前来看你。”
朝思听后,瞧着外面的雪,怔怔的望了许久。
突然她又记起了什么一般,转过头看着月霎又问:“听说你斩杀了仙风老妪与朱厌?”
闻言,月霎看了一眼寂风。
见他正与白秋意饮得正欢,二人你来我往,好不快意。
月霎瞧着,竟一时有些失神。
她忽然才想起,许久未见到寂风如此畅快淋漓了。
直到朝思叫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凤眼迷离的望着朝思,道:“何事?”
朝思又问了她一遍,“此前,我听有人曾说起过,是梨花君主斩杀了仙风老妪,可有此事?”
消息传得可真快。
月霎默默点头,手中把玩着那个茶杯,一下一下的轻轻敲击杯沿。
朝思又道:“暗夜,我也有所耳闻,在这世上,存在已千年,听闻他们行事甚是凶残,睚眦必报,往后你行事,可得万万当心,事事谨慎,万不可轻敌。”
月霎听后凤眼微眯,冷冷一笑,道:“我还怕他们不来寻我呢,若明着来,我定然不怕,怕就怕他们暗箭伤人,使些卑鄙手段,害我无辜百姓,若有机会,我定亲自灭了暗夜的老巢。”
朝思听闻月霎一通说词,不由得眉毛渐拢。
她问:“此话何意?难道暗夜已经对梨花国下手了么?”
月霎微微点头,道:“不错,前些时候,在我河中投毒,累及了五城,枉死百姓更是数千人,此等仇,如何不报?朝思你有所不知,他们投毒的那河,上游便是从水城国流出,而且……”
月霎顿了下,又抬眼看了看朝思,继续道:“那毒名为破天,原是属于水城国的,且只有水城国如此极寒之地才能炼出。”
朝思的眼中,大雪弥漫。
亭外的雪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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