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娘看着孩子实在可怜,帮着喂粥,幸好还能喂进去些,钟蓁假装说去马车上拿东西,转眼在系统里换了一瓶美林。
“这药能让孩子暂时退了高热,但不治病,你要不要让孩子吃?”
妇人养过几个孩子,知道再烧下去脑子要烧坏的,哪儿有不应的,急忙点头,钟蓁便按剂量给小孩滴了一些。
那妇人千恩万谢,旁边有人一看这是一家心善的,便纷纷过来讨碗热的,其中也有那个说钟蓁的老妪。
钟蓁不想搭理她,钟相倒是大方,让曹大娘又再煮了一锅,分给需要的人。
钟蓁气呼呼回了马车歪着,脑子里叮叮叮响个不停,但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钟相注意到她不悦,跟了过去,掀起车帘问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气那老妪?”
“我是厌烦她,可也犯不着跟她一个没受过教育没文化没见识的人置气。”
“那你这是为何?”
钟蓁抬头,“我是气这个芜州,爹,您说权力这玩意多可怕,权力要是到了坏人或是蠢人,或是又蠢又坏的人手里,有多少人遭殃!”
钟相笑着拍拍她头,“你倒是比七尺男儿都忧国忧民,不愧是我钟世茂的女儿……你说的对,权力若落入蠢坏之人手中,遗祸无穷,因此有识之士才需奋力在朝廷之中博得一席之地,此为忠义也。“
那个发烧的小孩儿,吃了药不久,果然烧降下去,人也精神起来,还拿了自己的糖果来找钟蓁,要分给她。钟蓁笑着接了糖,又再给他些点心。
空地上的人一时也没有地方可去,便也都歇着去了,有车的睡车上,没车的在地上烧一堆火,围着火堆瑟缩着堪堪迷瞪一会儿,大家伙儿只盼着明日州府赶紧让进城,再不济也放人归家。
天刚蒙蒙亮时,又来了几十个官兵,他们举着火把,把大家都喊了起来。
“上峰有令,排查可疑之人,你们都快起来,排成一队!“
所有人都被吵起来,那些没有包袱行李的,听清楚以后想着查完就能进城了,便都蜂拥着朝衙差举火把的地方去排队。像钟相这种人口多还有马车的,便只好走后面。
一开始放行了几个人,然后到一个青年男子处,衙差却不放他,让他到另一边,那男子不服,问为啥不让他进。
“你看你这鼻涕流的,有病,带走!”
“这……官爷,我没病,我是进城做工的,只是昨儿夜里着了点凉,我没病啊……”
那些衙差却不听他分说,一把把他拽了过去,男人使劲挣扎,却被衙差拿麻绳捆住了手脚。
“怎么还绑人呢!”和那男子一起的还有几个同乡,帮他鸣不平,“官爷,他真没病,我们都是张庄村出来的,知根知底的,他没病呀。”
“闭嘴,问你们了吗?再废话连你们也抓起来!“衙差凶神恶煞,直接拿刀比划。
几个壮年男子也只好噤声,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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