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问你话呢,你得回答才是。”皇后在一旁提点。
钟蓁往皇帝那边跪了下去:“臣女不敢说,臣女怕说出来太过荒谬没人信。”
越是这样说,皇帝越是好奇,催促着她说,“你便起来大胆说,朕保证不怪罪你。”
内侍扶钟蓁起来,钟蓁方小心开口:“臣女在大越山遇难时,得了些造化,偶得山中一仙人相救,便是那位仙人治好了我的病,就是方才陛下提到的涂料制法,也是那位仙人传授的……”
钟蓁敢这么御前胡说八道,她是计较过一番的。
一者,仙人之说无法查证,即便是不相信,也没有办法证明她就是在撒谎,所谓无法证伪;再者,最主要是这位皇帝,本来就沉迷于修道修仙,比常人更加愿意信这种事情。
果然,皇帝听完表情好奇远大于怀疑,“那位仙人可是长居大越山?”
“应当不是,那位仙人治了我的伤第二日便走了,还说他居无定所,便是云游四方,有缘再相见。”
皇帝微微颔首,若是别人说起他未见得信,可是这个小姑娘坏了数十年的脑子突然就好了,事实摆在这里,容不得他不信,只是可惜既已离开大越山,便不好找了。
“你倒是个好福气的。”
钟蓁似乎看懂了他的遗憾,又说:“陛下恕臣女冒昧,那位仙人还赠予了臣女一些东西,今日进宫前想着也是稀罕物想呈给圣上,不知圣上是否嫌弃?”
皇帝忙不迭叫她献上来,钟蓁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内侍,再由内侍递到皇帝手里。
皇帝一看,瓷瓶里装着些许白色的小药丸,只是这药丸不似普通药丸,又干又硬。
“这是何物?”
“回陛下,臣女当时受伤剧痛,便是那位仙人给了这药,吃下去很快便能平息疼痛。仙人说此乃止痛之药,能止万种疼痛,臣女听闻陛下偶有头风,便想着或许能有所助益,冒昧献上。”
给皇帝献药,其实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毕竟是让皇帝老儿入口的东西。
吃好了有没有恩不知道,吃坏了就是诛九族。
好在钟蓁对止痛药的效果十分有信心。
听他爹说,皇帝不爱理政事,主要也是因为头疼。用脑过度就头疼欲裂,这种滋味她十分理解,她在每次写报告的时候尝够了。因此,她推断与她同为偏头痛病友的皇帝,应当也会爱上止痛片。
原本,皇家的事情她是能不沾边就不沾边,但现在是她不想沾别人找上门来,她就得给自己做些铺垫找点路才行。
她也是见机行事,方才见皇帝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也就顺势而为献了药。
“难得你一片忠心,”皇帝脸上甚喜,把瓷瓶交给身边内官,“给朕好好收着。”
能不能治他的头疼以后犯病的时候就知道,总之仙人赏赐的东西先好好收着。
钟蓁补了一句,“陛下,此药只能镇痛,并不能去根本,望陛下知晓。”
“能镇痛也是好的。”
钟蓁本来心想其实还可以退烧,但是算了,说多漏洞多,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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