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婷把火烧到钟蓁身上,一脸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钟蓁瞟了一眼远处的须于暻,表情严肃,但她想的事情并不是陈婷以为的那样。
她想的是,陈婷说消息来源是灌县父母官,那不就是正在查办的灌县县令?灌县县令怕不是为了脱罪攀上了国舅家?这事儿非得回去告诉她爹不可,可不能让这人得逞。
至于陈婷钻营琢磨的那些事情,钟蓁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想嫁什么狗屁王爷,她才不在乎这些。不对,她巴不得两个王爷知道这些事情放她一条生路才好。
可是她看了看晋王和燕王,这两人完全没有一点点惊讶之色,估计早就把她查得底儿掉,早就知道这些事了。
燕王脸上有一些尴尬,似是不想把场面搞得这么难看,便说了一句:”钟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陈婷本是等着看笑话的,哪能料到钟蓁全程冷漠,一点都不似有被影响到的样子,反而这时候燕王还站出来帮她说话,气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坐在屋里的人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容妃一看燕王竟然开始跟钟蓁搭话,感觉形势不对,赶紧示意皇帝,皇帝过来本就是为了看一眼这个钟姑娘,于是便让人把钟蓁叫进来说话。
皇帝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到钟蓁打量了一下,平平无奇倒是五官神态像极了钟世茂。
最近就是因为这个小姑娘,皇后和容妃三天两头来找他说亲事,过了这许久竟都毫不退让,搞得他不胜其烦。
如今见到这小姑娘,虽有几分姿色,但绝不至于因为相貌让两个皇子争抢的程度,因此作为一国之君,皇帝便自然地往其他方向想——不就是结党吗!
不过,刚才国舅家姑娘一番话倒是让他有了些兴趣,据他所知,这个钟姑娘前几日还和京都府做了一笔生意,可见不仅没有疯傻,甚至还颇有几分本事,这倒是有点意思。
他问钟蓁:“方才国舅家姑娘说得那些事情可是真的?”
钟蓁想了想,自己早前疯傻、灌县落难,虽不想透露,但知情人甚多若要查起来是瞒不住的,便大方地承认了。
皇帝喜欢她的坦诚,又说:“如今你是大好了?我听说你近日还同京都府做了一笔生意?有内侍昨日路过东长街,瞧见了你在路中央画的那线,夸奖了一番。倾盆大雨都不带掉色的。”
钟蓁惊异这种小事情皇帝也知道,说了一声“谢陛下夸奖。”
皇帝却又说了,“你既有这么好的东西,不如把宫里的墙也刷一遍。”
钟蓁没想到皇帝思维这么发散,突然就聊起生意上的事,抬了一下头,“回陛下,宫里殿宇都是用的朱漆,可这颜料虽然耐雨淋但现下只能调出黄白二色,怕是不适合刷墙,且不敢欺瞒陛下,这东西要做出来花费大产量少,也就够画个线,刷墙怕是,供不上。”
颜料大桶大桶的,钟蓁总觉得如果大量供货,会十分麻烦,她不喜欢。
“竟然不够刷墙吗?”
“回陛下,路长线窄,可墙宽且高,就拿方才经过的兴和殿来说,我估摸算算,我在东长街上刷四里地的线,也就只够大殿一堵后墙。”
皇帝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倒是不疑有它,“原来如此……那不如叫京都把所有大路都划上线,我瞧着倒是可以大大缓解车撵拥堵。”
钟蓁鞠躬拱手:“陛下英明!陛下如此为民着想,实乃万民之福!”
皇帝听着这马屁十分受用,又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笑道:“你一个小姑娘,为何说话与那些朝臣一个腔调!”
皇帝心情不错,喝了一口茶,又问钟蓁:“那你这病是如何好的?”
钟蓁本是有备而来,但听见皇帝问这话的时候还是心中一凛,随即按照事前准备的话术,假装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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