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任远径直来到床边蹲下,伸手拉住了床上少女发青的手。
余淮安收回视线,看向少女,竟当场一惊。
少女本是妙龄,可一头秀发白如雪,唇边发紫。就算裸露的皮肤上也一块红一块青的。
水灵的面庞早已被憔悴代替,双目无神,气息微弱,甚至很难动弹。
“吖儿……”
孙任远脸上尽是柔色,轻轻揉搓着少女的手,不禁眼眶红肿,悄然落泪。
他也不管是否有人,一身豪气抛出十万八千里,只是一个无能的父亲,望着眼前病危的女儿无能无力。
少女涣散的目光看向孙任远,想抬起手帮忙擦拭眼泪,可她没有力气,只是唇边颤动,声音微不可闻。
“爹,莫哭,吖儿没事。”
余淮安凝聚真气正式踏入武道后,感知听觉何其敏锐,他清楚的听见少女话语。
只是声音嘶哑,不像是个少女发出的,倒像个年迈的老妇。
孙任远心痛不已,眼泪在掉,嘴角却在笑,他转过头来。
“余小兄弟,我家小女孙吖儿得了怪病,请了不少大夫,可依旧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严重,这可如何是好?”
余淮安上前去,也觉得奇怪,这种病他闻所未闻,症状更是第一次见。
若是在小镇,相信杨掌柜会有办法,可如今,他不太懂医术,不知该如何下手。
“孙大叔莫急,让我看看。”
余淮安姑且一看,毕竟李静之常与他说些行医方面的事,到底把脉什么的还是懂一点的。
孙任远识趣的让开。
余淮安蹲下身,拉起孙吖儿的手腕,感受其脉搏跳动。
越是感受,余淮安面色越是凝重。
孙吖儿脉搏跳动毫无规律,时而快,时而慢,而且很多时候没有,就像死去了一般。
余淮安将孙吖儿的手轻放回被子里,起身看向孙任远问道。
“吖儿姑娘什么时候染上此病的?”
孙任远不敢隐瞒,说到底,他知道余淮安是山上人,阅历经验可能比不上那些老神仙,但比常人强上不少。
“去年,她娘走得早,吖儿常与我一同上山,她喜欢绘画,遇见美好的风景什么的都会记录下来。
去年一如既往上山,刚好遇见暴雨天气,回程时,清河水位暴涨,甚至淹没了不少庄稼。
我们只得强行渡河,有惊无险,回到家后,吖儿就像感染的风寒,开始咳嗽,常打寒颤。
慢慢的,病情越发严重,吖儿的头发开始变白,会出现平白无故昏倒的迹象,直到后来,连正常行动都困难了,只能卧病在床,变成如今的样子。”
说着,孙任远一脸自责,要不是他担心庄稼被毁,心急渡河,也不会如此。
到头来,庄稼没了,女儿也染病在身,无法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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