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来证明。”
凌安被袁慎扶着,一步一步的踏进朝堂,霍无伤的身份,除了霍君华,唯一能证明的就只有她。
她要为霍无伤正身,不能让孤城再多冤屈。
“这……”,左大人当即跪了下来,“陛下,此事滋体大,不能轻信一人所言啊!”
“陛下。”
凌安跪在地上,让袁慎松手。
袁慎转身取来一摞竹简,呈与陛下,言辞凿凿:
“这些是凌益灭口栽赃以及买通朝廷命官的证据,臣连夜将这些与孤城案的种种关联都整理了出来,请陛下过目。”
曹常侍将托盘接过来,递过去。文帝一样一样的看下去,眉头越皱越深。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朝堂之上除了竹简碰撞的声响再无其它,凌安虽面色惨白,却将视线一刻不差的盯在那些竹简上。
左大人被三皇子的眼神震慑住,不敢妄动。
“凌益,好个凌益.....”
文帝将竹简丢到一旁,他本以为凌益不过是抛妻弃子,另寻新欢,没想到竟还参与到了孤城的危亡之中。
“凌安,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文帝走近她身前,面色凝重,眼神中流露出为父般的心疼。
“我,亲眼看着凌益杀了我舅父与兄长。”
凌安红着眼说了出来。虽她对这个场景麻木了,但是回想起来,还是心痛不已。
“那你们怎不早说?你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陛下,我能苟活于世,正是因为一碗药,让我没死成而是失了忆。这么多年也因陛下和霍表哥相护,昭昭才能站在这儿。”
凌安的一句话,让文帝想起这么多年,她好几次都将命丧黄泉,一时也就明白了。
至于霍无伤怎么活下来的,不用说明,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所以,子晟真的是霍家的遗孤?”
三皇子早就等不及,想要知晓霍无伤的真实身份。
“我愿以性命起誓,凌不疑,就是霍无伤。”
霍无伤被救了上来,文帝见人心切,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放下,赶去。
凌安如释重负的卸下了力气,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靠着袁慎,面色通红,额头滚烫。
“你还病着呢,我们回家。”
袁慎扶着她走出朝堂,直接将人抱起来,疾步朝着宫门走去。
没人会拦,如今所有人将心思放在霍无伤身上,孤城里的亡魂可算是见到太阳了。
“阿慎,我好累,我想睡觉,睡上几日。”
凌安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无比的安心,心里再也没有什么包袱了。
程少商的笛声传进了霍无伤的耳朵里,让他松开了那根保住性命的少商弦,她不想他死,暂时也没想好要见他。
凌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连续的发热再加上余毒未清,让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里。
直到睁开眼,看见了守在身旁的袁慎,她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现实。
“醒了?”
袁慎将她扶起来,递给她一杯水,然后打算去叫医官,却被凌安给拦了下来。
“我没事儿了。你眼下的乌青这般深,这几日怕是在朝堂与我之间来回转吧。”
凌安细细的抿着水,前所未有的身心舒畅。
“陛下下旨为你正了名,凌家的事情与霍家女无关,你现在是皇后名下的养女,长乐郡主,还赐了一座宅院给你,如今你也不用觉得愧对于谁。”
袁慎含笑的拉过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这些日子,他日日不得安寝,只怕眼前的人得而复失。
曾经的自己也不曾想过,有一天他袁善见,也会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为了她不顾一切。
凌安点了点头,看向窗外,“阿慎,你看月亮终于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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