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冷寂涔涔的暗牢里,细微的响动,都逃不过人耳,所以凌安和袁慎也听到了环佩泠泠作响,是太子来了。
“昭昭,你怎么在这?”
太子显然在行礼中的袁慎,只好奇一人。
凌安随机应变,搬出了凌不疑,“兄长说此人受了重伤,怕熬不下去,让我来施针以保性命。”
因凌安背后是长秋宫,所以太子也没细究。
“吾只是受人之托,来看看案件进程。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在意吾。”
既然太子都已发话,他们也就不客气了。
因为太子问话,而走出袁慎身后的凌安,率先回去视线,却见邓显死死盯着太子。
那是他送给自己女儿的玉佩……
还没等凌安仔细看去,邓显却突然猛地将脖颈前伸。
凌安大惊失色,“他想自尽!”
纵使她已经跑到他的身前,已经伸出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可还是慢于他寻死之心。
邓显这是抱着必死之心,才决计利用本欲控制,因而捆在他脖颈的铁链,截断筋脉,完成这残忍的自尽。
袁慎率先反应过来,看向被吓得失色的太子,“殿下受何人所托而来!”
“城……城阳侯!吾…吾并未做什么!”
确实,太子也只是刚到,而且还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如何能对邓显做什么?
但刚才她的的确确是看到邓显,死死盯着太子。
凌安仔细的打量着太子,忽然被他腰带所系环佩,给吸引了注意。
“殿下腰悬这枚组玉佩,好像与平时不一样。”
太子,“这…这是城阳侯今日送吾的。”
这组玉佩本身没有问题,但牵扯上凌益,意义就不同了。
邓显定是识得这组玉佩,这才毅然决然赴死。
凌益利用了太子。
邓显之死,意味着线索中断。他们几个心中都清楚,这是凌益所为,可又能如何呢?线索断了,好像唯一的曙光也被泯灭。
凌府内,凌安的手被长针刺破,鲜血染在了乌黑的布料上,看不到也无法分辨,她捻开鲜红的血珠,伴着烛火,无言久坐。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凌安将手中的绣品一扔,边跑边喊,“阿渝,派人去宫中和廷尉府找兄长,说我在别院等他,剩下所有人和我一起去别院”
秋风起,卷着树枝,发出悲鸣呜咽,寒风瑟瑟谁人知,不死,不生......
凌安等人还未到杏花别院,就见凌益就站在不远处。
凌安知道他这是在等着自己。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那双经世沉沦的眼,仿佛看透了自己的所有心思。
令这本就雾霾的天色,愈渐阴沉。
“昭昭,明日是阿父的五十大寿。现在,阿父来接你啦。本来今日早上,阿父就想叫你和你兄长一同回家,可是你非要那么不听话。走吧,随阿父回家。你阿母还在等你团聚呢。”
凌益带走了霍君华!
“好,阿父。”
【城阳侯府】
“昭昭,见到邓显了吗?”
现在的他,仍是凌安熟悉的那般慈父模样。
如果不是知道那些真相,她真的会成全他的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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