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东都的李岱渊突然收到了黔中道察事的消息,声称曾经在武城县和程俊德同行之人在播州出现过。
李岱渊立刻带着程夭夭一同赶往播州,亲自寻找程俊德的下落。
虽然此事并不是巡访使司所关注的事情,但这个时候恰逢李岱渊奉命在家休假,李永年也乐得李岱渊远离玄都,便很支持的给李岱渊更多的时间,用于调查此案。
于是,李岱渊装扮成一个游历书生的模样,程夭夭则扮成了李岱渊的小书童,二人一路向西南的播州而去。
这日,李岱渊和程夭夭正沿着官道赶路,已经进入播州地界。
两人并辔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的狭窄官道上,程夭夭不禁叹道:“这黔中道到处都是山,行路太难了!难怪隔了这么久才发现了阿爹的线索。”
“黔中道的百姓半数都是没有归化的山民,世代居住在山中过着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只有在稍大些的城镇才有大盛的良民。”李岱渊解释道:“所以很多流寇盗贼走投无路之下都会躲进黔中的群山之中,朝廷很难寻到他们的踪迹。”
“难道阿爹也被那人带到播州的山中了?”程夭夭猜测道。
“根据黔中道察事传回的消息,那人曾经在播州高山县城出现过,现下又不知所踪。”李岱渊解释道:“高山县被带刀、芙蓉、胡水三座大山包围,若是躲进山中,应就在这三座大山之中。”
“那该怎么找啊?”程夭夭不免有些担忧。
“我会调集播州的察事一同寻找的!”李岱渊宽慰道。
李岱渊的话似乎没有打消程夭夭的顾虑,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李岱渊见状,继续朗声说道:“等寻到令尊,我便向他老人家提亲如何?”
程夭夭闻言,漂亮的杏眼为之一亮,溢于言表的开心应道:“好啊……!”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让程夭夭和李岱渊在一起的时候少了一些羞赧,两人的沟通也更加自然亲昵起来。
旋即,程夭夭又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只是不知能不能顺利寻到阿爹!”
李岱渊见程夭夭还沉浸在纠结不安的情绪中,想要宽慰,却一时又没有什么办法,忽然想起了此前于宝祥传给自己的消息,于是对程夭夭继续说道:“夭夭可还记得在那个厨子肚腹中取出的纸条?”
程夭夭闻言,果然被案件所吸引,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马上问道:“记得!可是破解了那纸条上的内容?”
“秘语还没有破解。”李岱渊解释道:“不过巡访使司精于文墨的匠人通过对那纸条的纸墨研究,确认那纸是兴州皮纸,墨是宣州的漆烟墨。”
程夭夭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道:“巡访使司的匠人竟然能够查出纸墨的产地?真是太厉害了。”
李岱渊轻笑道:“夭夭能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不是更厉害些吗!”
程夭夭被李岱渊这么直白的夸赞,不觉间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柔声道:“六郎什么时候也会夸人了!”
李岱渊平日里总是一副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样子,却在和程夭夭的相处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开朗了起来,这一点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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