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程夭夭露出惊恐的表情,含糊的说道:“要是这样的话,从动机来看,整件事受益最大是齐王,那么……”
程夭夭没有说下去,那个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的一种情况。
李岱渊跟着说道:“也有可能是北昭间探的阴谋,如此一来多方角力之下,不管是太子保住储君的位置,还是齐王取而代之,都将动摇大盛国本!”
程夭夭闻言,眼神立时变得清澈起来,有些兴奋的说道:“对对,一定就是北昭间探干的!”
李岱渊看着单纯可爱的程夭夭会心一笑,纵使是置身绝境的阴霾之中,也能被程夭夭散发出的炙热光芒驱散。
第二日,李岱渊被召进宫。
李岱渊知道皇帝召见自己,必定是为了皇孙之死,于是带着程夭夭一起来到玄武殿。
两人到的时候,太子和朝中的几个重臣已经到此。
程夭夭跟着李岱渊对殿上的人跪倒施礼,只见龙椅上端坐之人约莫五十多岁,头戴金丝宝石乌纱帽,身穿龙纹赤黄圆领窄袖袍,腰系十三环玉带,脚穿六合靴。留有利落风雅的胡须,瘦削的面庞却依然贵气英拔,威而不猛不失王者之气。
皇后端坐在皇帝身旁,头戴凤冠,饰以大小华十二树,身穿红色钿钗襢衣,加双佩小绶。雍容华贵,秀丽端庄,风姿绰约,虽有些年纪,却看不出春秋几何。
“李卿,平身。”皇帝随和的问道:“案件可有眉目?”
李岱渊起身后恭敬的说道:“经过巡访使司仵作的检验,确认皇孙应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
皇帝闻言,看向李岱渊身边的程夭夭沉声道:“这位便是程巡官吧,朕对你有所耳闻。”
程夭夭第一次经历如此大的场面,这个时候又被皇帝直接问话,看向皇帝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李岱渊开口说道:“这位正是巡访使司的仵作,臣特意将她带来,以便陛下垂询。”
掌管刑部的右相马章晨率先开口说道:“陛下,老臣看巡访使司的这个仵作,年纪还不及弱冠,如此黄口小儿的论断实在是难以服众。”
内侍监李永年跟着说道:“右相还是坚持太子妃诞下的是死婴吗?”
马章晨理所当然的说道:“太医院的太医和刑部的仵作都是如此认为的,还能有错吗?”
李永年目光如炬,盯着马章晨质问道:“那右相对于传闻之事,又作何看法?”
马章晨没想到李永年竟然敢提及太子失德的风闻,立时紧张起来,“这妇人生产本就是如同鬼门关里走一遭,诞下死婴也是常有的事,别有用心之人的风言风语何必在意呢。”
太子也跟着说道:“父皇,这巡访使司的李岱渊素来与我有仇,这次一定是要挟私报复。”
郑国公陆兴业闻言,看着太子露出失望的表情,长叹一声却没有出声。
皇帝看向太子,表情有些玩味的问道:“太子说巡访使司是挟私报复,太子倒是说说他们要怎么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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