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清按着约定,在谭家实施了别籍异财。
此事引起了谭家上下的激烈反对,同样在泸州掀起了轩然大波。可毕竟谭清身为彭国公又是泸州刺史,加上有察事们的从旁协助,整个过程虽有一些曲折,但是别籍异财的事还是按部就班的推行了下去。
这天,泸州巡访支使董甲来到县衙,向李岱渊禀报近来调查到的情报。
“禀报大人,经过我们的调查,谭耀出生之前,谭宋氏被谭清送到了谭家在黄州的一处宅子,直到谭耀出生后,谭宋氏和谭耀才被接回到合江城。”董甲介绍道。
“与谭宋氏同行的,可有谭清的妾室或者婢女?”李岱渊问道。
“随行的都是谭宋氏的贴身丫鬟,并没有谭清的妾室或者通房。”董甲回答道:“倒是谭宋氏的儿媳小宋氏陪同婆婆一同前往了黄州。”
李岱渊闻言倏然一愣,可碍于保护谭耀的身世,没有继续追问谭清的情报,而是说道:“可查到泸州官员有哪些不法行径?”
“泸州官员多有不法,都尉焦永忠吃空饷克扣兵饷钱粮,主簿孙福纵容家丁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县丞陈贵巧立名目压榨百姓税费,县尉江世俊强取商贾之女为妾,诸如此类的官员不法之事都记录在案。”
说话间董甲向李岱渊递上一个册子。
李岱渊接过名册,简单翻看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跟着说道:“你可知五年前合江县司户佐卢新的案子?”
“卑职有所耳闻。”董甲应道:“此案在合江县很是轰动,不过经过州府和刑部的核实,最终以卢新畏罪自杀结案。”
“这个卢新有什么仇家?”李岱渊接着问道。
“卑职马上去查。”董甲直截了当的答道。
董甲离开之后,程夭夭来到李岱渊近前,望着那记录了泸州官员罪行的册子,不满的说道:“这些官员实在太可恶了,是不是该把他们都抓起来!”
李岱渊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上面所记录的罪行,大盛所有官员当中至少八成或多或少都有触犯,有的做法几乎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官员敛财潜规则。”
“那就让这些贪赃枉法的官员逍遥法外吗?”程夭夭不甘心的说道:“难怪说民不与官斗,明知道他们有错,却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更别说那些被欺压的老百姓了,只能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夭夭还记得谢英来的案子吗?”李岱渊耐心的说道。
程夭夭望着李岱渊轻轻点了点头。
“就算是陛下也得权衡利弊平衡各方的利益。”李岱渊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在泸州首战告捷,切不可操之过急,毁了这大好的局面。泸州现在形势如同一团乱麻,得徐徐图之。”
程夭夭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也有些不甘心,但无论如何她还是相信李岱渊的,跟着默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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