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渊话音才落,谭清眼眸一闪,立时拱手说道:“还请少监大人不吝赐教!”
“大盛户婚律规定,父、祖辈不在世,子孙便可另立户籍,分割家产。”李岱渊正色道:“若是国公爷的一众同族兄弟全都另立户籍,名义上便是外人。也就根本无法染指彭国公的爵位,如此一来,自然就断了他们的念想。他们反而会希望国公爷家子孙昌盛,以便可以有人继承彭国公爵位,来照拂整个谭氏家族。”
谭清闻言,眼神黯然了些许,显然是对这个提议并不满意。
“若是分家,族中的长者必然不同意,虽然我有家主之名,但是忤逆族中的长辈还是不好的!”谭清犹豫道:“更何况泸州勋贵众多,若是我谭家开了这个先例……”
谭清欲言又止,没有把话说完。
李岱渊知道他这是抵触新政,却又不好明说,但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推心置腹了。但李岱渊在推行新政打击勋贵豪强这件事上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李岱渊盯着谭清的眼睛,沉声说道:“若是国公爷族中之人知道世子并非嫡出,这可如何是好?”
谭清闻言,脸色大变,盯着李岱渊半晌无言,似是在思索李岱渊是如何知晓谭耀并非嫡出这件事。
世人皆知,巡访使司的察事擅于刺探监视,只是让谭清没有想到的是自家如此隐秘之事察事竟然也能够知晓,不禁脊背生寒露出惊恐之色。
李岱渊见谭清不知所措,跟着正色道:“如今为祸谭家的病因已除,想必国公爷的身体很快就会恢复,未来有大好的鲜衣怒马的时光可以享受,若是因为一些小事身败名裂就得不偿失了啊!”
谭清见李岱渊言之凿凿,觉得对方应该已经掌握了实证,此时再狡辩抵赖,恐怕反而惹得对方不悦,于是一躬到底,哀求道:“还请少监大人为我谭家指一条明路,本官必当言听计从。”
李岱渊连忙上前扶起谭清,搀着他坐在交椅之上,悉心说道:“若是国公爷愿意率先别籍异财,巡访使司就可以保证国公爷和世子的荣华富贵。日后我还会上奏陛下国公爷倾力推进新政的善举,陛下定会褒奖国公爷一番。”
李岱渊说的明明都是好话,可谭清始终还是不寒而栗,因为他知道李岱渊没有说的是,要是自己不配合别籍异财的新政,那就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下场,巡访使司的可怕世人皆知,更何况现在自己的秘密又被察事掌握。
事已至此,谭清只有答应李岱渊的要求一条路好走,否则其他的选择都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谭清轻声叹道:“多谢少监大人替我谭家筹谋,感激不尽,不日本官就准备谭家别籍异财之事。”
李岱渊拱手施礼道:“国公爷高义!”
谭清脸色古怪,试探的说道:“犬子之事,还请少监大人……”
“国公爷请放心,这些都是您的家事,巡访使司决计不会干涉的,若是有人想要借此要挟您,巡访使司定然不会放过他们。”李岱渊趁热打铁的宽慰道。
谭清闻言,紧张的表情稍稍缓解了些许,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再次拱了拱手道:“多谢少监大人!稍后我会再准备一份厚礼奉上。”
李岱渊为了打消谭清的顾虑,故作开心的笑道:“好好好……多谢国公爷!”
正在李岱渊和程夭夭准备离开的时候,谭清对程夭夭说道:“烦请掌药娘子替我家儿媳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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