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么白的肌肤上,有着几个又红又肿的泡。
陆铖见盛南栀走路时便觉得奇怪,一颤一颤的,这脚底磨出了好几个泡,疼成这样还装作没事。
若是来漠北的这一路真像她话中这么容易,那陆铖早把小姑娘带在身边了。
男人的心就像被一双手掌揪住一样疼,他的栀栀从小被他惯得从未吃过苦,这么娇气的一个人,却因为他来漠北受苦,陆铖忍不住眼眶有些泛红。
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碰了她脚上的水泡,“哥哥一会帮你挑了好不好,不然会一直疼。”
盛南栀小心翼翼地看着陆铖的神色,有些心虚地点点头。
她便是脚底磨出了几个水泡,哥哥都如此心疼,要是知道她在京城挨了打,受了刑,不知得难过成什么样。
不!盛南栀觉得哥哥得疯,怕是不顾现在的局势都要找大皇子夫妇报仇。
盛南栀哪里还敢多说一句,她是大漏勺她知道,所以将嘴闭得紧紧的,就怕无意间透露出在京城的经历。
陆铖将被褥给小姑娘盖上,拢着人轻声道:“栀栀好乖。”
盛南栀赶紧转移话题,生硬地说道:“哥哥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捡到你的!”
虽一会阿七会向他汇报,可陆铖极为捧场道:“如何捡的?”
说完还将药一碗饮尽。
盛南栀蹭了蹭陆铖的手臂,吸了吸他身上特有的冷香味,才安心地说道:“我有预知梦呀!我梦见哥哥是在有块地方出事,便叫行三在那附近蹲守。”
陆铖“嗯”了一声,随后道:“栀栀当真厉害,往后哥哥便要依仗你了。”
盛南栀这几日都没睡个好觉,被男人有规律地拍打,几下便沉沉地睡去,极有安全感地靠近。
陆铖看着她乌青的眼下,闪过一丝心疼,轻轻地用手碰了碰她的眼皮,小声道:“栀栀真是知道该如何让哥哥心疼。”
随后他皱眉起身,默不作声地忍受着腹部拉扯的疼痛。
床边放着做工粗糙的轮椅,应当是阿七提前做的,等着主子醒时要用,不过材料有限极为粗糙,扶手上还有些小刺。
陆铖撑起身将自己移到轮椅上。
肩部的伤尚且不深,就是腹部的伤口被刺得有些深,加上刀上有毒,伤口好得更慢了,也不容易凝血。
做完这些,腹部的伤口又渗了些血出来,男人像是不知疼一般,毫不在意。
轻声推动着轮椅向门外走去。
阿七和行三都在柴房,行三是楚鹤川府中的暗卫,从小随西南军一起培养,身手也很了得。
阿七时刻注意着房间里的动静,见自家大人自己推着轮椅出来,将木柴往地上一放,赶紧去推。
“大人怎么不叫我?怎么又渗血了!”阿七将陆铖推到另一间房间,拿出行三他们从京城带来的金疮药,重新给陆铖包扎。
男人明明是受伤带着病容的样子,可一举一动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他先是问行三,“来漠北的路上,不论遇到的什么事,都事无巨细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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