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铖再醒来时,腹部与肩部传来撕扯般的痛,男人向来极为忍痛,可还是没忍住闷哼一声。
他睁眼眼睛还有些模糊,只能看清周围是一个破旧的木屋。
身上被缠了绷带,屋中并无一人。
陆铖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模糊,耳朵也有些不好了。
他自嘲一笑,怎会在漠北听见栀栀的声音。
门口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尾音每每到最后一个字都爱上扬,像是无端撒娇一般。
与栀栀说话的习惯倒是极为相似。
另一道男声倒是阿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手中端着药将门用肩膀撑开,边走边道:“现下只能用到这些药了...大人!”他将药碗放在桌上,朝外大喊道:“小姐,大人醒了。”
陆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刀上的毒弄出幻觉,盛南栀为何在这。
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小姑娘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就站在门口欣喜地看着他,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哽咽道:“哥哥终于醒了。”
他的栀栀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脸和手都冻得通红,像只兔子一般。
小姑娘的手轻轻摸在陆铖的肩上,小心翼翼,带着漠北特有的寒,男人只觉所有血都往脑袋上涌,气得叫她大名,“盛南栀你来漠北做什么?!”
阿七一见事态不对,找了个借口,说起柴房烧火。
便将空间留给二人。
他这么一用力,腹部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盛南栀看着白色的绑带上慢慢浸出一抹红,着急地哭叫道:“你凶什么凶,动什么动!不想伤口好了是不是!”
陆铖顿了一下,随后轻声道:“栀栀别哭,是哥哥太着急了,漠北危险,栀栀怎么这般傻来吃苦?”
盛南栀擦了擦眼泪,眼眶泛红,坐下小声道:“哼,不叫我盛南栀了?不凶我了?若不是我,哥哥现在可没有这小床睡!”
她怕男人担心分神,就没有告诉他在京城受的委屈。
但她可不是不记仇的人,等哥哥好了,这一桩桩一件件所有都是要告状的。
不论是什么时候的陆铖,都拿小姑娘没办法,放柔了语气轻声道:“栀栀好生厉害,”又不露声色地打探着话,“栀栀这么厉害一人便来漠北,居然还捡到了哥哥。”
盛南栀有些得意地点点头,揪住陆铖的指尖,漂亮的杏眼亮亮的。
“我做了一个预知梦……所以鹤川哥哥派人护送的我,好不容易从京城伪装出来,便一路向北找哥哥,我超级厉害,不论在小时候,还是长大都能将哥哥捡回家!”
小姑娘倒是三言两语,便简单将这段时日的经历带过,陆铖朝她伸手,声音柔和道:“好厉害,栀栀上床来哥哥看看。”
盛南栀被夸得找不到北,好像只要她一在陆铖身边,脑子就不会动了一般,全然依靠着男人。
她将鞋子脱了下来,翻身绕过男人刚坐在床上,脚腕便被陆铖抓住。
明明是生病的人,力气还这般大,盛南栀想动也动不了。
她雪白的袜子被陆铖褪了下去,盛南栀的皮肤白,脚小小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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