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们被分为两派,一会说若直接对陛下下手,便是反了,就算能斗得过龙旗卫还有只忠于皇上的陇南军还需解决,便是能突破重重障碍,登上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保守派的人认为,若从大皇子下手,那么皇上唯一的儿子便没了,小辈中就只剩陆铖,只要熬到陛下一死,就能登位,就是名正言顺。
就这名正言顺,底下的人又开始吵。
一个又黑又壮的人起身说道:“这几年太风平浪静,给你们都养得太安逸了是吗?想得愈发的简单。”
这人正是之前在国子监的李正博。
他起身朝陆铖微微鞠躬道:“不知大人是什么看法?”
陆铖坐在主位眼神冷冽,不发一语看着地下的吵完。
底下的人都小心翼翼看着自家大人,虽平日陆铖不常发脾气,但就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就足够让人畏惧了。
他没急着说,淡淡道:“不知老师有什么对策?”
李正博嘴角一勾,笑着道:“任何东西都讲究名正言顺,我不能反,那便让大皇子反,他一路杀去皇宫,我们去救驾,杀了贼人但未能来得及保全皇上……尽收渔翁之利罢了。”
陆铖眼神中带了一丝赞扬,“不谋而合。”
主子都发话了,明确了新目标,
陆铖回主院时,天已经快蒙蒙亮,他给盛南栀掖了掖被角,又借着外面的天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眉眼。
过了一会才收敛神色,起身换了身衣服离开。
到了外间,阿宝苦着脸劝道:“大人这几日都没怎么睡,阿宝怕大人身体受不住,便是休息一会吧。”
陆铖揉了揉发酸的眉心,随后淡淡道:“不必,备马。”
阿宝看着大人向前的身影,感叹道果然厉害之人自有成功的道理。
盛南栀醒来后,不像平日里那般看看话本子,玩玩小布偶。
她知道按照时间线哥哥要反了,虽梦中只是零星拼凑不了的画面,盛南栀还是尽力将梦中的所有,仔细地记录。
看看有没有什么是之前没有注意过的。
这事得做得小心,得躲着人偷偷写,所以一整天她才完成一页纸。
盛南栀揉了揉手腕,见外面天光大好,便想着去玩一玩那个大秋千。
今日陆铖破天荒地回来得早,带着一身血腥味。
虽没有刻意避着小姑娘,但碰见在院子荡秋千的盛南栀时,还是下意识地想离远些。
盛南栀一看今日哥哥回来这么早,脚尖触碰到地上,让秋千停下来。
眼睛笑得像月牙,迎着阳光,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小蝴蝶一般扑向陆铖。
“哥哥!”
还没扑上去,就被陆铖单手搂住,将她推远了些,无奈道:“身上脏,哥哥沐浴后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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