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脖颈上的湿意,盛南栀恍惚间才发现哥哥哭了。
她小时候觉得哥哥无所不能,能文善武还聪明,就像一座高山一般,沉稳可靠,无人能翻越。
长大后觉得哥哥强大威严,什么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永远稳操胜券,好似有哥哥在永远不需要害怕。
自她印象里,就从未见陆铖哭过,这般脆弱示弱的状态,好似不会出现在男人身上。
可她却忘了,再怎么强大,也是人,不是神,做不到斩断七情六欲,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盛南栀脑子里满是浆糊,她努力地想去思考安慰的话语,却做不到。
最后只能将说不清的千言万语都融进拥抱里。
好半晌,陆铖将手轻轻松开,抬眸看向盛南栀,眼中带着些红血丝,刚要开口,盛南栀就轻轻捂住男人的嘴,语气轻柔却坚定,“哥哥,我不信他,只信你。”
不论真实情况如何,她只信陆铖。
这一遭后她也不会再去想所谓的预知梦,往后的事以后再说,梦中的事也不一定全然真,只有未来经历了才知道,现下无论如何纠结都无济于事。
陆铖轻轻“嗯”了一声,哑着声音道:“栀栀很好,是我配不上。”
盛南栀一听这话,眼泪像断了线的水珠一般,往下掉,“才不是!”
陆铖被吓了一跳,赶紧用湿帕子给她擦眼泪,原本还有些阴郁的心情都片刻被逗笑,“说栀栀不好,栀栀要哭,说哥哥不好,栀栀也要哭,怎么每天这么委屈。”
这么一打岔,盛南栀心情也好了些,垂下眼眸嘟囔道:“就委屈。”
被爱者有恃无恐。
陆铖眼神犹如冰川融化,满是柔情,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神色认真道:“以后都不会让栀栀委屈了。”
两人慢慢地解决存在的矛盾,男人舍不得盛南栀担心害怕,不涉及原则问题都一一解释退让。
主院这会变得情浓意切,而偏院的苏婠被阿宝守在院子里。
她有些着急,在院子里踱步,看着她走来走去,阿宝头都要大了。
真服了,大人和小姐的事,一个外人着急上心,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嬷嬷看见苏婠神色越来越显露表面,赶紧抓她进了房间。
小声说道:“姑娘别着急,陆大人看见盛小姐与一个外男拉扯,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加之前几天才吵架,现下正是生隔阂的时候。”
屋中只有她和嬷嬷,所以苏婠此刻眼神并不柔和,眼眸中泛着冷意,“皇上命我收集陆铖的情报,但陆大人迟迟不让我近身,我连书房也去不了,实在着急。”
嬷嬷安抚住苏婠的手,“要耐得住性子,陆大人聪明,若有一点不对便会被他发现——”她话锋一转,“实在不行,姑娘手中不是还准备有东西?”
苏婠手摩挲了几下,颔首,“再看看,不行陆大人就别怪我了。”
解决完两人存在的矛盾,温存一会后,陆铖便准备起身回了书房与幕僚商讨事情。
此时外面已经被仆从点上灯火,陆铖向外走去的修长身影,被拉得很长。
陆铖与几个幕僚彻夜未眠,有幕僚想从大皇子处着手,有人认为直接从皇上处下手,所谓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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