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铖到了,看着小姑娘烧得红彤彤的脸,轻声道:“栀栀要坚强一些。”
说完接过小桃手中的药碗。
这药煎得比平常多两倍,因为盛南栀咽不了多少,多数都吐出来了,只能多喂一些,达到药量。
小姑娘这一遭瘦了不少,本来脸就小小一张,现下更小。
这段时间都是陆铖陪她,盛南栀在昏迷中也熟悉了陆铖的气味,每次陆铖来呼吸都会急促几分,可就是不见醒。
而这几日盛铭与楚鹤川就十二童男这一事,每天都在内阁与各位大臣商讨。
顾存知犯下错,被楚鹤川有意传在民间,民众愤怒,恨不得在这阉人身上挖上千个洞。
京城皇城脚下竟然如此恶劣的事件,不说吃人-肉,喝人-血,仅仅勾结许多大臣,做黑恶势力,贪污腐败,就够顾存知死一千次了。
那些与他勾结的大臣下的下狱,处的处死,流放的流放,到了最后一步,可皇上竟然一直不肯下旨将狱中的顾存知处死。
御书房中皇帝被众人逼得没有办法,只道:“朕有朕的考量。”
楚鹤川微微垂眸,站起身来,今日他穿的玄色暗纹蟒袍,显得眉眼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凌厉。
西南王府的玉佩是温润的白色,在蟒袍中显得格外突出。
他蹙眉忍不住咳了几声,声音并不大,“陛下,臣弟差点死在阉人手上,涧雪乃皇室之人,他还如此嚣张,顾存知不除,我心不平,西南二十万大军——也不平。”
楚鹤川声音并不大,可说完后整个大殿都陷入了安静,连还想上奏的大臣都不敢继续说话。
皇帝脸色微变,过了许久,脸色发青写下圣旨,才道:“那便依你们。”
说完甩袖便走了。
一旁的小太监将圣旨恭敬地递给了楚鹤川。
看见上面凌迟处死,楚鹤川才接了过去,“多谢。”
行刑那日,牢狱中突然起了大火,顾存知的脸被烧得模糊不清,可好歹算留了口气。
楚鹤川那日因为身体不好,便叫陆铖代替他监管。
陆铖叫人用人参姜片掉着口气,才让刑部的人继续上刑,直到最后顾存知叫也叫不出来,眼看着气都快没了,他又给人灌了续命的汤药。
陆铖用刀割下顾存知身上最后一块好肉,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吃下去,“你想被火烧死没这么容易,”眉宇间满是阴鸷,“吃了多少无辜冤魂的肉,今日也试试自己的。”
少年从牢狱出来时,用帕子擦了擦沾染血渍的手,看见阳光正盛的太阳还恍惚了一阵,就见盛家的马车在外面的亭子处候着。
陆铖皱眉,他今日不是骑马来的吗?
突然车帘撩开,是那张眉眼带笑分外好看的小脸,“哥哥,我醒啦!就来接你了。”
盛南栀朝陆铖扑了过来,想要哥哥抱。
陆铖用干净的帕子将小姑娘的额头抵住,不让她过来,声音淡淡道:“脏。”
盛南栀以为在说她,有些委屈地摸摸自己的小脸,“我昏迷的时候小桃日日帮我洗脸,我不脏!”
“是哥哥脏。”
在狱中衣服不知染了多少血污,只是穿着一身黑瞧不太出来。只是那些肮脏事便不必说与盛南栀听,免得污了小姑娘的耳朵。
待盛南栀先上了马车后,陆铖才上去,离盛南栀远远的,看见小姑娘有些不开心了才哄着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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