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恨,好恨啊!
恨自己知道的太迟,来得太晚,恨燕琪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恨上天无情收取人命……
恨意渗透到骨骼深处,让他眼神阴翳,化作见不到底的深潭,痴痴地抱起怀中已无法再给他任何回应的尸体,喃喃说道,“娘子,酒明,你安心走吧!为夫会替你报仇的,为夫定会为你报仇的……”
皇城内,火光冲天。
梁原抱着酒明的尸体,一步步走过皇城广场,走向站在高处的陶酥酥身边,面无表情地跪拜在地,一声不吭。
“梁原,你这是干什么?”
已控制住皇城内外,陶酥酥正打算再观望一下四周环境,就去养心殿与秦不舟汇合,不想却看到梁原抱着一个人影向她走来,什么话也不说,就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扣在地上。
“梁大人,有话请说,这是做什么?”
陶酥酥皱眉,心下不快,看向他怀中之物问道,“你抱的是何人?酒明有消息了吗?”
“臣,请求如意夫人为妻酒明申冤做主!”
梁原以头抵地,泪水滴落到青砖瓦上,声声泣血,“臣在天牢中寻回妻子酒明时,她已奄奄一息,说没有辜负夫人所托,如今为国捐躯,不曾后悔!此生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便是微臣,说嫁给微臣一年多载,未能为臣生出一儿半女,如今要天人永别,怕只能来生相会,再续前缘……微臣不明白,臣妻如此忠胆之人,为何会落到如此悲惨下场?臣请求如意夫人为其妻做主,为其妻正名申冤!”
“你
说什么?”
陶酥酥谔然,上前一步喊道,“你说什么?梁原,告诉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酒明死了,死在天牢里,死在酷刑折磨中?”
“是!”
梁原指着身边的尸体说道,“这便是微臣之妻,酒明的尸体!”
看着旁边血肉模糊的尸体,陶酥酥跪倒在地,伸手想触摸却又不敢触摸,心中悲痛难忍,咬牙切齿地说道,“燕琪,你好狠啊!燕琪……”
当初她离开皇宫时,酒明温婉的微笑还历历在目,恍若昨日她还围在自己的身边喊道夫人夫人,酒明又想到一道好菜做给夫人尝尝……
可如今再见面,已是人鬼殊途。
怪她,都怪她,当初她自私地选择离开时,就应该想到这种后果,可她还是走了,一走走了近三个月。
酒明,酒明,酒明……
在心中呼喊了无数次,陶酥酥泪水倾涌,她含恨起身,抽出旁边士兵身上的利剑,就往了养心殿的方向冲去。
急步之下,她很快就冲到了养心殿门口,还未踏入门内,就大声恨道,“燕琪,拿命来!”
她这一声厉喝,不仅惊吓到被直接点名的燕琪,更惊呆了隐于黑暗中一道人影。
踏入殿内,陶酥酥一眼就看到了被人控制在一旁,颓然坐在地上的燕琪,他正目光惊惧地盯着她手中的利剑,“谢芷,你要做什么,你不能杀了我!”
“我不能杀了你?哈哈,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陶酥酥看着面前早已一败涂地的男人,眼神阴冷,冷笑声声,紧握在手中的
利剑直指向他,怒道,“你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惜使用任何手段。欺骗爱你至深的女人,利用她们的爱,达到自己的目的,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抛弃她们。你算个男人吗?”
“我是不是个男人,你不是很清楚吗?”
死到临头,燕琪也不愿意在谢芷面前丢了面子,嘴上的便宜还非要讨上一回。
“你……”
怒气值达到顶峰,陶酥酥还残存的一点理智,令她望向秦不舟,出声询问道,“陛下,此人,能杀否?”
秦不舟目光随意,宠溺地说道,“随你高兴!”
“好!”
剑再往前一寸,陶酥酥冷笑道,“燕琪,该做个了断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谢芷,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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