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都难受成这样,姑爷呢,姑爷的人在哪里?”侍女很替她家小姐委屈,“小姐,您这情况,是不是动了胎气呀?这个时候,正是您最需要姑爷关心和照顾的时候,可他的人影都看不见一个,奴婢真替小姐不值!”
“胡说!”陆莺莺强撑着数落了侍女一句,“以后这样的话,千万莫要再提!”
冷汗,一滴一滴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腹部传来阵阵隐痛。
她不停地在心里替自己肚子里的祈祷,求各方神灵,一定要保佑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这是好不容易才幸存的,唯一的一个孩子啊!
大夫很快被请了过来,管家将一切安排得很低调,遵照她的吩咐,没有惊动她的爹娘那边。
“夫人,您这是动了胎气的征兆,情况不是很好。”
陆莺莺也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无论要我吃什么样的苦,受什么样的罪,我都能忍受,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那大夫耐心安抚她,“夫人,您现在需要的就是卧塌好好静养,切莫再生气,或是受什么刺激,您现在需要的就是保持心平气和,这样的话,才是最适宜养胎的,另外,老夫会给夫人看一些安胎的方子,夫人定
要按时服用!只要夫人能安全地度过今天,那想来定是无虞的!”
陆莺莺连连感谢,不敢再让自己心绪波动太大。
最后,侍女又召来下人送那大夫出府。
四下里无人的时候,陆莺莺这才叫侍女再靠近一点过来。
“你亲自拿着这方子去抓药!抓完药,再亲自盯着熬药,整个过程不要让别人插手,明白吗?你得寸步不离的守在那儿,对了,我看,就干脆我外面的院子角落里熬药吧,不用再去厨子那边。”
她实在不放心,毕竟有前车之鉴,这府中的下人都敢给自己喝那种避子汤药,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所以,她不得不在这关键的时刻里,更加小心翼翼和谨慎一些。
“小姐,您的意思是……”那侍女也不笨,心思一转,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嘘’陆莺莺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侍女不要说出来,有些事情,她们自己明白就好,大肆宣扬的,就容易招来是非。
“是,小姐,奴婢明白!”那侍女忧心忡忡,刚才自己冒出来的念头,可吓死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这府中居然有人想害她家小姐,她就坐立难安。
陆莺莺的卧床,虽然瞒得紧,可到底不往她爹娘那边跑,不去那边问安,还是引起了那边的猜测怀疑和担心。
莺莺她娘就专程赶过来,这一过来,才知道自己闺女在卧塌养胎。
“莺莺呀,好闺女,你这是咋的?昨天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不是看见你还挺好的,怎的今天就要躺在塌上?是不是动了胎气?”到底是过来人,将自己闺女的脸色一看,再稍一细想,就能猜得出来。
“娘,我已经叫大夫过来看过,没什么大碍,就是为了更小心一点,所以才卧塌休养的,您别这么大惊小怪,小心惊动了我这肚子里的小东西!”陆莺莺强打起精神,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拉着自己娘亲的人,让她娘坐在塌边陪着她说话儿。
她娘拍拍她的手,脸上满是心疼,“对的,养胎是应该的,这头三个月最重要!熬
过了这三个月,就能安心很多,对了,我今儿个来,还给你专门带了些补品,可都是出门的时候,你爹让我捎带过来的呢,你爹这人呢,平日里虽然冷淡严厉了些,可到底还是关心你们这小两口的。”
“那就谢谢娘,也替我和爹说声谢谢!”陆莺莺不禁暗叹,这世间,对自己最好的人,永远都是自己的爹娘。
“我怎么没看见家明?这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他在府中。”莺莺她娘疑惑地问向自家闺女。
“哦,他呀,他出门去了,走的时候和我说过的,大抵要晚一些才能回来。”陆莺莺只好替自己相公隐瞒。
其实,连她这个媳妇,都不知道自己的相公,背着自己,究竟在外面忙些什么。
但这些话,很显然,她也不能当自己的亲娘诉说。
“这都什么时候,你都要在府里养胎,他怎么还出去乱晃?真是不懂事!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关心你这个媳妇!”莺莺她娘一听,还是对这个女婿颇不满意。
“娘,您别这么说他,他是男人,哪能成天就耗在府里呢,何况我只是养胎而已,有什么需要,这身边不是还有侍女和一堆的下人吗?”陆莺莺赶紧安抚道。
“下人?下人能和他这个相公的陪伴相比吗?莺莺呀,不是娘说你,你呢,这性子就是太软,什么时候对他就是太迁就太柔顺,这样,你哪里管得住他?要依娘说,他不过就是我们陆家的上门女婿,在大事上,自然得听我们陆家的安排,你现在有了身孕,他该抛开一切的杂念,尽心地照顾你才是,也不知道他成天忙些什么,又没见他忙什么正事!”
想当初,她这个当娘的,也是不同意自己闺女嫁给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
可奈何自家闺女跟中了毒似的,就是铁了心要和这小子在一起,甚至还不惜以死相逼,无奈之下,她还恳求相公,最后勉强同意的这门亲事。
所以算来,她对这个上门女婿的不满意,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日积月累堆积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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