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嫱这辈子,最难忘的,大抵就是穆泽羲的这一句脏了,能在一眨眼间平静的杀了人,还能这么嫌弃的说出句脏来,也就穆泽羲做的出来了。
那死了的人躺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估计死都不会瞑目了,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竟然还听到这个打击人的评价。
屎壳郎似乎怔了怔,但是估计这种场面也见多了,当即便冷冷的一挥手,剩下的人便准备持了兵器冲上来,有一哥们还狠狠的吐了口口水,似乎以为吐口口水就能将穆泽羲拿下。
然,白日做梦。
“史老板还是识时务些的好。若不想死,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还真是姓屎啊?
楚嫱翻翻白眼,对自己已经佩服的物化可说了。果然,人如其名!
屎壳郎扭头一看,四处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弓箭手,人数之多,超乎想象。
而且,每一个,都是精锐,一看就是那种刀口上舔血的人。
楚嫱咽了口口水,拽了拽穆泽羲的袖子,问:“以多欺少,不太好吧?”
“他若是有能耐,也可以多欺少。”
穆泽羲的厚脸皮,已经到达了一定的地步了。楚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么的,到底是谁吧穆泽羲这戏交成这样的啊!站出来!
屎壳郎兄弟看尽那些精锐之后,脸色骤然大变,圆滚的身子似乎都猛地缩水了,瞪着穆泽羲,警惕道:“你,你是何人!”
这年头,敢问穆泽羲是谁的人,上一个,算一算,好像在问完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这个问题,太蠢。
穆泽羲懒得回答,只将楚嫱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像是来自云端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屎壳郎,将身高优势完美的展现出来,缓缓开口,“三个问题,我若满意,便放过你。我若不满意,他的脑袋,便是你的下场之一。”
下场之一?
还有多少种下场?
某些暗处的暗卫开始算计起来了,
之前说好的要用百蚁钻心,还有什么狗啃鹰叼,什么抽筋扒皮,好多好多的下场哦,好久没用了,先磨磨刀·······
屎壳郎佯装镇定,冷艳斜睨穆泽羲,还挺着自己的大肚子,似乎不相信,穆泽羲能有这个能耐一般。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地盘,轮得到你说话?”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楚嫱都能感觉到周边不止一道气流流窜过来,隐忍的怒气,还有杀气。
那屎壳郎想必也是活腻了,否则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傻逼的话来。楚嫱默默的摇了摇头,冷冷的勾起唇。
穆泽羲回过身,走到楚嫱面前,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一按,另一只手凝气,朝着屎壳郎的腿上一发力。
“啊!”的一声惨叫,方才还得意无比的屎壳郎,此时真的躺在地上滚了,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掉,而他的腿,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是条腿了。
“穆泽羲,我不怕。”
楚嫱闷闷的埋在穆泽羲的胸前,嘟囔道。这样的场面,她以前见过太多。
“我知道。”
穆泽羲松开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摸了几下,低叹一声,道:“可有我的地方,这种肮脏,怎能污了你的眼?”
这种肮脏,怎能污了你的眼?
楚嫱鼻头一酸,垂下头,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虽然弧度不大,但是这笑意,却是发自内心的。穆泽羲也不在美人这里多做停留,扭头,静静的看着还在地上打滚的屎壳郎,淡淡的飘出句:“再动,就废了你另一条腿。”
刚才还在打滚的屎壳郎,瞬间停下来了,一脸惊恐的看着穆泽羲,他很清楚,这个男人,所拥有的能耐,并不是他这里的几个虾兵蟹将可以制服的,更何况,既然他能在赌场内埋下这么多的人,那么,他就不必指望外头的人来救他了。
“你,你要问什么
?”
识时务者为俊杰,屎壳郎,也会懂事的。
穆泽羲满意的挑起眉角,“每日这里的进项,都运去哪里?如你一样的店家,还有多少?记账本,你应该有,拿出来。”
三个问题问完,屎壳郎已面如死灰,咬紧了唇,死命的瞪着穆泽羲,恨不得把他瞪出一个洞来,可这种眼神,在穆泽羲看来,就跟挠痒痒似得。
突然,屎壳郎的手瞧瞧的摸进自己的袖子,似乎要找些什么。突然,
“刷~~”
“啊~~~!”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一把飞刀,直插入屎壳郎的眼中,楚嫱轻轻推开穆泽羲的手,冷冷的走过去,道:“这双眼睛,若是不知道该看哪,就无需再看了。”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不像是一个随手废了人眼睛的人说出来的,就跟随手拔了野草似得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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