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有了主心骨,庆珠来不及擦干眼泪便扭身向门外奔去,却被温清越带着侍女拦在楼梯间,咬了咬牙正要以手撑着跳下去,一道清润的少年音传来。
“郡主凡事留着余
地,才可防日后难安。”温清越睁大眼睛,寻了许久的人出现在眼前,令她昏了头脑。
将庆珠轻轻一推,白衣少年轻使眼色,使她眼中酸涩。
再全然不顾身后的事,庆珠寻了马车便向宣王府赶去。
夜色逐渐落下,听闻碧螺下狱的消息,蒋叶青阴森一笑。
如今的皇商不同往日而语,如若放任宣王一派把持住大康的经济命脉,日后的一切打算都将受到牵制。
窗边突然落下一只浑身漆黑的小鸟,一双豌豆大小的眼中映衬出跳跃的火烛。
“老爷,夫人回来了。”门外的小厮轻声道。
蒋叶青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向庭院侧门,“告诉夫人先用膳吧,不必等我。”
蒋府角门的槐树阴影下,一辆黑顶马车静静停着。
一匹马和一个垂手而立的人,生出森然之感。
“蒋大人可令人好等。”蒋叶青手提一盏只有微光的灯,光色照耀下,之间对面年轻侍从乌黑的眼睛,叫他有些浑身发冷。
“是下官的错。”年轻人面无表情地掀起车帘,车中低沉的声音传来,“蒋大人别来无恙。”
车帘轻轻抖动,一切掩藏在茫茫夜色中。
碧螺坐在草垛
上,绯色的裙摆一片脏污。
她被官差带到了京郊的地牢中,两排长长地栅栏相隔着或绝望或疯狂的囚犯。
虽然以面纱隔绝了面容,依然挡不住他人充满恶心污秽的眼神。
碧螺只听着牢中足以令人发疯的声声呻吟,却只一声世态炎凉,然而忽然想到什么,眉头骤然紧绷,眼神凌厉。
此事恐怕与蒋叶青脱不了干系,今日李诗瑶的前来,令碧螺的心头的疑惑顺势而解。
温清越其人并没有聪慧的才智与计谋,而李诗瑶的突然前来,也不得不令人与蒋叶青联系起来。
蒋叶青如今在朝中慢慢发展手脚,从始至终碧螺未轻视于他,眼下却也着了道。
身处险境,碧螺却愈发冷静,细细思索温清越话中的漏洞。
既然说尸体被人偷走,那么定然已经被处理了,无法查证。
不禁有些担忧,只能寻找为那人诊病的大夫了,然而自己在牢中,又如何查寻真相呢?
不知庆珠有没有去宣王府,不论如何,温若眠一定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毫不在意墙壁上的灰尘,碧螺放空思绪,抓紧时间恢复精力。
不论明日提审时结果如何,自己都需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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