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爆发的楚夜便决定死活今天一定要有个结果,而对张左耀的话半句都不再相信,一时间张左耀还真拿他这倔脾气没办法。却又不能眼见着楚夜就这么冲进去送死。
“好吧,今天做事我不反对,不过你得保证,如果没有机会,你不能冲动……!”最后张左耀妥协了,他发现,憨厚的楚夜,也十分执着,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少在这猫哭耗子,死活不用你管,又不会连累你就是……”
“……!”
说话间,楚夜已经绑好衣角,把那把老柴刀往后腰一别,理也不理张左耀,一个箭步冲上,脚下一蹬,身子借个力,手便已经攀上了高墙的瓦檐,然后几个蹬腿,眼见着就消失在了高墙之上。
楚夜可有一米八的个子,块头又大,却还如此灵活,张左耀如果有时间感叹,一定会称赞一番他的运动神经发达。不过现下他却有些焦急,前夜是楚夜把他抛上起的,现在要他自己跃上这三四米高的围墙,低头看看这米六出头的瘦小身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且四处寻了一下,也没见着什么可以垫脚的物件。
就在张左耀焦头烂额的寻找办法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楚夜才进去一会,只听见高墙内,忽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动,然后是刘家家丁、下人们的喊叫,隐约听出喊的是“有贼”“站住”“这边”之类的。
“糟了,这个傻大头。”张左耀一下也慌了神,肯定是楚夜被人发现了。随后,他不断提醒自己:“冷静,冷静……”
可是楚夜被抓,自从小雨被害就十分自责的张左耀,这时候又怎么能冷静下来,只听内院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靠拢。
“楚夜一定是按原路逃回来了……”张左耀猜测着,可是左看右看也还是找不到垫脚的东西,焦急的他直跳脚。最后,张左耀一狠心,退后几步,使出了吃奶的劲向着高墙冲去,仔细回想着楚夜刚才的动作,发力,伸手,然后他几乎是笔者眼睛在空中腾跃……
人在焦急的时候总是能爆发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力量,显然现在的张左耀虽然谈不上爆发,却也是超水平发挥了,尽然就这么一下子齐胸跃上了看起来很有难度的院墙,只是睁开眼看的时候,身子已经往墙上贴去,他来不及卸力,胸口撞击得有点猛了,要不是天黑,一定看见张左耀憋得满脸通红……
缓过劲来,张左耀准备越过墙去,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刘家大院里头火把齐鸣,来来回回的全是拿着棍子等武器的家丁,有的甚至拿着铮亮的大刀。
而距离高墙大约三十米的一个厢房前,大约十五六个壮汉举着火把死死的围住了一个手拿弯头柴刀的佝偻男子。自然就是楚夜,显然受了伤,不过却没有放弃反抗。而从高墙上看去,还有更多的人,举着火把正朝着这里赶——楚夜出不来了。
“哈哈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傻帽,居然没死,命还真硬。”虽然有些远,声音很嘈杂,张左耀却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个声音,尤其是看见那圆木身材的肉墩子后。
原本还能保持冷静面对包围的楚夜,现在一下子愤怒的挥舞起手里的柴刀,嘶声咆哮起来,“畜牲,找你好久了……啊!”
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现在的情况,只要他进去,能出来的机会也不大了。张左耀并不是个冷漠的人,甚至有时候过于善良,过于热心,在那个社会环境里,显得少了一分圆滑,多了一分傻气。
其实,这些天明里是楚夜听张左耀的,其实是张左耀一直跟着楚夜的脚步前行,楚夜说寻找就来寻找,说报仇就来报仇,张左耀一直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来。他就像一支无头苍蝇,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漫无目的的乱碰乱撞。
“现在去是送死,楚夜啊!!!”张左耀趴在墙头,涩涩的苦笑,难道要放弃?
“不,绝不......天知道他们这群天杀的会对楚夜怎么样,也许没有第二次救他的机会。”一翻挣扎,张左耀做出了的抉择,一咬牙,他翻身跃进了长满枯草的院落,自己在前一个世界是孤家寡人,这一世,怎么也不能丢下兄弟,是的,楚夜已在救下自己时就是自己的兄弟了,尽管楚夜认为是张左耀救了小雨在前。
话说楚夜举起柴刀冲向刘家恶少,却不过徒劳挣扎而已,别说人家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就是只有三五个人,楚夜也拿不下人,双拳难敌四手。
“叫你凶……”
“格老子的”
当然,谁都怕不要命的,楚夜的优势,那就是不要命,当拿着长棍的刘家家丁们一拥而上,楚夜的柴刀乱舞,顿时不少长棍应刀而断,木屑飞溅,眨眼就有三四个人挂彩,家丁纷纷退后。
“啊!。。。。。”见到鲜血,楚夜更加疯狂,家丁一退,楚夜拼命往前冲,企图接近刘恶少,伤害她妹子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忽然,啪的一下,护住头的那只手被击中关节,一松劲,顿时楚夜脑袋挨了两下。效果立竿见影,楚夜保持前冲的轨迹,人却挺不住眩晕着倒地了……
柴刀还在挥舞,楚夜一来身子倒在了地上,二来自己头上的血液很快迷住了眼睛,刘家护院更是乘机一阵乱棍,噼里啪啦棍棍打实,楚夜渐渐不支了。
有人拿来了绳索,楚夜晕晕乎乎的便被困了起来。
“畜牲,老子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尽管身子没有力气,楚夜却不会认输。
“哈,你娃做人我都不怕,做鬼某还怕了?怕个屁?嗯,你不来这倒还忘记了有这么一档子事,哇!想起来,那小丫头确实够味道,那叫一个白啊,整得老子脚都抽筋了……老子整不动了,就叫手下的兔崽子些整……老子就看着……!”
“啊……你住口,你住口,老子要砍了你……呜……老子要杀了你全家……!”
猛然听到小雨被如此折磨,那么刺耳,那么揪心,特别是从刘家恶少的狗嘴里说出来,别提多心痛,那是实打实的拿刀扎心窝子。
“我要杀了你!”楚夜发了疯一样的挣扎,可惜四五个大汉如何可能让他得逞,最后楚夜只能血红着双眼,冲着口吐污言秽语的恶少嘶声竭力的诅咒,不过,这样的嘶喊,听起来那么的不切实际,那么的徒劳无用。
院落旁边的一堆杂物旁,张左耀贴着草丛趴着,手里紧握着一根枯木棍,喘着粗气,他咬牙切齿的望着火把下的刘响,擒贼擒王,现在也只有拿下这个人,才是救楚夜的唯一机会。
不过就在张左耀慢慢立起身子,扬一扬手里的木棍,准备冲过出去拼命时,一个下人从远处跑到刘响身边,然后贴着耳朵耳语了几句。“关进柴房!”不知道什么事情,刘响只恨恨的看了楚夜一眼,吩咐到:“不过怕他有同党,你们今天不许睡,给某把柴房围起来,明日再说。”
随后,刘响迅速转身离去,留下被捂上了嘴巴的楚夜和满脸苦闷的下人。
燃烧的火把逐渐熄灭,家丁们渐渐散去,却没有人注意到,一直有一个身影,一动不动的趴在刘家大院的院子里,眼睛直直的望向楚夜被押走的方向,手里的枯木撰得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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