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紫莹准备朝外张喊的举动,冷花柏总算慢慢地平复下来,一会,站起身来,“我肚子饿了,吃饭吧。”
紫莹依然胆战心惊不已,不觉愣了一愣,但也没呆愣多久,扶住冷花柏小心翼翼地朝膳厅走去……
——
同一时间,慈安宫。
古骁来到慈安宫的时候,发现谢秋雨竟然也在。
谢秋雨见到他,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喜,连带请安的语气也透着微微的颤抖,“臣妾叩见皇上。”
倒是安太后,淡定自如,“刚才祥公公派人来禀告,说皇上今天中午会在这儿用膳,皇上日理万机,还能抽空过来陪哀家用膳,真是奇迹啊!”
她话音中的讽刺意味,古骁自是听得出,于是内心马上起了恼怒,可他忍着不发作,而是直接切入正题,漫不经心地道,“三皇弟即将回京,不知太后有没有听过这事?”
太后眸光一晃,先是支开谢秋雨,“雨儿,你一直不都希望皇上能尝尝你的手艺吗?快去厨房准备吧!”
谢秋雨怔然,继而欢欣地应了一声是,且又对古骁福一福身,轻盈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于门外。
偌大的殿里,恢复了宁静,香气缭绕,暖炉散热,古骁和安太后的影子在那淡淡白烟中显得异常清晰。
安太后嘴唇轻轻抿着,侧目看向古骁冷漠的俊颜,缓缓问道,“皇上似乎很在意安临王回京这件事,莫非皇上已经得知他回京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对皇上不利?”
古骁继续寒着脸,沉吟片刻后,冷冷说出,“有几个朝臣,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三皇弟才是继承皇位的真正人选。”
“哦?有这等事?”安太后立即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皇上这是从哪打探回来的消息?会不会搞错了?这事,只有哀家和皇上知道,哀家的嘴可是密实得很,莫非,是皇上亲自泄露出去?”
看着她那作弄虚伪的样子,古骁勃然大怒,直想一掌劈死她,但最后,他只是沉声叱喝出来,“听说最早知道的人,是左丞相!”
“左丞相?”太后先是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继而恍然大悟,“难道是……哀家记起来了,他曾跟哀家提过,孙子孙女都有了,假如能添个外孙,他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可雨儿进宫一年却未得到圣宠,他当时的语气挺严重,莫不是……他受刺激,变得语无伦次,而疯言疯语?”
“那怎样才能治好他这个疯病?”古骁几乎是咬牙切齿。
安太后沉吟一会,迟疑地道出,伴着微微的叹息,“皇上是一国之君,可谓权大过天,可以为所欲为,可俗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船想要坐得稳,还是得下点功夫的。皇上贵为天子,除了发扬光大皇家基业,还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冷婕妤是命好,可凭她一个人怎么也完成不了这项任务,哀家提议皇上,不妨多考虑几个。”
“是否左丞相有了外孙,他的病就会马上好了?太后确定?”古骁极力压着心头的熊熊怒火。
“当然,而且呀,他还会拼了老命去为这个外孙提供一个安稳的家园!所以说,一切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安太后说罢,再一次假惺惺地感慨出来,“皇上虽然对哀家是不怎么好,但哀家始终都把皇上当成亲儿看待,心里也一直希望皇上能够发扬光大先帝留下的基业,坐稳皇位的!除非逼不得已,哀家都会支持皇上的!”
古骁内心一阵嗤哼,回头,到一边的大椅坐下。
安太后也跟过去,坐在他的旁边,锐敏细长的双眼一直泛着复杂诡异的精芒。
一会,谢秋雨来了,说是饭菜已经弄好。
于是乎,太后和古骁双双起身,朝膳厅走。
干净宽大的饭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佳肴,其中两道菜,是谢秋雨精心炮制的。
得到安太后的暗示,她大胆地为古骁讲解她的心血。
古骁一直沉默,俊颜沉着,静静地吃。
太后脸上则挂着淡淡的微笑,内心里,被目的达到的得意所充斥。
一顿饭,就在大家各怀心思中结束。
古骁片刻不留,已找借口离去。
太后便也不挽留,因为,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秋雨,而且,要布置下一步棋。
谢秋雨一听这震撼人心的消息,首先是难以置信地震住,从中出来时,激动欲哭,“姨娘,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姨娘几时骗过你了?”太后依然笑吟吟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受到质疑而不悦。
“可是……可是……”谢秋雨还是结巴不已,忽然想起某件事,暂且收起激动,“那冷花柏那贱人肚里的孩子呢?我们不要了?”
“你都有自己的亲骨肉了,还要那个孽种来做何?”安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可是……她怀孕在先,皇上还那么宠她,那孽种说不定会成为太子。”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