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弟虽然文韬武略,可自己无法确定他有没有能力压得住那些朝臣,有没有能力抵抗外敌,时刻警惕易天那个家伙!
更重要的是,没有了那至高无上的地位,自己的生命会不会受到威胁?某些人,会不会趁机对自己斩草除根?届时,自己还有能力去保护她和孩子吗?
所以,自己根本无法放弃皇位,唯有继续当皇帝,继续强大,自己才能毫发不损,才能好好地保护她和孩子。
“叩——叩——”
突然,敲门声响起。
古骁定一定神,把黄绢放回原处,关上机关书架,这才朝外面应了一声。
房门缓缓推开,祥公公走了进来,“皇上,请问您中午是在养心殿用膳呢,还是在过去凤芸宫?冷婕妤呢?陪您一起吃的吧?”
古骁没正面给出答复,而是询问道,“祥公公,那天晚上良妃说腹痛,后来怎样了?”
祥公公怔了怔,便也禀告道,“奴才遵照皇上的旨意,亲自过去瑶华宫,看不到良妃娘娘,只听那一声声痛苦的哀叫从幔帐内传出,奴才便隔着屏风跟娘娘说皇上睡着了,无法过去看她。”
“太医检查后怎么说?”
“奴才命人带了两名太医过去,他们均禀告,说良妃娘娘是吃多了,导致消化不良而引起间歇性的腹痛,并没有多大问题。”祥公公稍顿,换成一种迟疑的语气,“冷家家主刚才来找皇上,莫非就是因为此事?”
古骁沉吟片刻,点头,“祥公公,是否每一个皇帝,都要做到雨露均沾?为了江山社稷,得去宠幸不同的女人,即便不喜欢甚至心存厌恶?”
毫无隐晦的话语,顿时把祥公公给震慑住。
自古以来,皇帝三宫六院,嫔妃无数,其实并非真的只是为了满足私欲,每年的选秀也是一种政治斗争和推进的升华。毕竟,有斗争才会进步,假如个个朝臣都胸无壮志,朝堂也就宛如一潭死水,国富民强又从何谈起?
“冷阮林刚才来见朕,言下之意,假如朕不临幸良妃,可能会跟朕反目。”古骁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询问祥公公的建议。
祥公公继续静默了片刻,这才道出,“皇上觉得呢?皇上……担心冷婕妤不开心?”
古骁不语,但看那情况,恐怕是了。
于是,祥公公毅然说出自己的看法,用请求的语气,“皇上的用心,奴才明白,但皇上贵为天子,注定了不可能独宠一人,否则,必定会引起或大或小的不良后果。故而,皇上雨露均沾也是天经地义,冷婕妤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她深得皇上宠爱,为皇上排忧解难也是理所当然。”
“那祥公公的意思是说,朕不必顾及她的感受,朕应该以大局为重?当个真真正正的皇帝?”
祥公公愣然,不再开口,下意识地低垂下头。
古骁脸上依然思云满布,一会,吩咐出来,“朕今天中午可能去慈安宫用午膳,这边,就不用准备了。”
话毕,他已经起身,不顾祥公公的惊愕,高大的身躯自顾走了出去,一路健步如飞,很快便来到偏厅,可惜,那儿已空无一人。
难道他们主动结束见面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头不自觉地爬上一股窃喜,可当他回到大殿询问宫奴关于花柏的下落时,雀跃的心又马上低落了不少。
他们还是没有分开,反而双双去了小花园。
果然,那棵粗大的凤凰树底下,站立着两个人影,一个是她,一个是蓝名臣。
见到古骁出现,蓝名臣已经行礼,而她,只是定定望着。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跑出来了!”他来到她的身边,抓起她的手,果然感觉到一股冰冷。
冷花柏沉默依旧,但也没把手挣脱出来。
“朕送你回去。”古骁另一只手,开始拥住她,准备迈步时,忽被蓝名臣喊住。
“臣有件事想跟皇上谈谈,希望皇上能抽些许时间出来。”蓝名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古骁剑眉习惯性地蹙起,吩咐两名宫女先带冷花柏坐上龙辇,然后才问蓝名臣,“何事?”
蓝名臣沉吟一下,直截了当地道出,“花……婕妤现在身怀六甲,心情是最重要的,请皇上多点关注和爱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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