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欢么?”
“喜欢,程诺的一切,朕都喜欢。”
程诺垂首,盯着绿翡茶杯,道:“皓佑,若是你姐姐没死,我怕也做不成皇后吧?“
朱皓佑脸上变了色,“为何说这些?“
“没什么。“
她快速说道,抬头,望着他,突然笑了笑,“皓佑,你我许久未饮酒,今日喝几杯吧。”
朱皓佑脸色由深沉变得明快,笑道:“好,朕现在命人去打城内你最爱喝的那家酒。”
“这宫里什么酒没有?”
程诺没料到他会如此说,心中如被针猛扎一下,不再看他,转过身坐在椅子上。
“但都喝不出原来的味道。”
朱皓佑笑了笑,也跟着她坐下。
日暮低垂,灰色一点点渗进房间。
燃上了灯,烛光下两人的面孔变的柔和又遥远。
朱皓佑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面容松懈下来,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似是做了梦,嘴角浮现一抹笑。
程诺用手撑着头,冷冷看着他,面无表情,心中绞痛。
辛年三月,万物复苏,南下之路,一日比一日青翠。
朱皓佑率军亲征,一路浩浩荡荡,气势如虹。
郑家军领军而行。
为首的郑将军身披重甲,骑高头大马,英气威武不容人直视,眉清目秀的面孔始终冷若冰霜。
大理国龙华大将军,段若湛,本已攻至贵州之地,不知为何却又退守到西南边境地带。
皇帝大军深入西南腹地,在交界处安营扎寨。
维虎军早早在境内迎接皇帝的大军。
维虎军统领徐将军跨进皇帝帐内,朗声道:
“臣徐雷拜见吾皇,敌军狡诈,我维虎军誓死抗敌,才不致敌军深入,今陛下亲征,想是必能将那敌军一举剿灭。”
这是朱皓佑第一次见徐雷,他登基时,徐雷就已在西南作战。
将未归,君已还,将心,不稳。
朱皓佑盯着徐雷倨傲的一张脸,沉声道:
“徐将军所言,正是朕所愿,徐将军杀敌辛苦,战事一过,朕定当重重封赏。”
“谢陛下。”
徐雷走后,郑乾从里间走出。
朱皓佑面色沉重,起身走下场内,道:
“郑将军,这徐雷怕是无悔改之心了,你可有应敌之策?”
“陛下,臣素闻徐雷为人善妒,狂妄自大,但领兵打仗却是一流,若他真要临阵倒戈,倒不易应对。“
”臣有一计,陛下可与他密谋商议何时攻打敌军,许他领兵统领由他担职,但那日却又按兵不动,却让臣率领郑家军偷袭敌军国境。“
”他必会想办法与敌军联系,匆忙中必能露出马脚,到时再让那两个将士出面指证,陛下就可将他正法。“
他缓了缓,又道:
”皇后娘娘武功高强,可助陛下一臂之力。且此时大理国与徐雷已失去信任,他没了依靠,他的将士更是不敢投敌,陛下君威在上,自能趁势收了维虎军。“
郑乾与朱皓佑定下计策,当日晚,朱皓佑密诏徐雷,亲自斟酒,委以重任。
徐雷见朱皓佑不过尔尔,喝下皇上亲自斟的酒,不禁飘飘然。
隔日,大理国重军果然严阵以待。
段若湛一身银色盔甲,在日光照射下,如雕像般威立不动。
他与他的军队已是等了许久。
这时,手下急报:“大理国城门被围攻!”
段若湛大惊,率众回城相救。
徐雷陪着朱皓佑说了许久的话,终是找了个机会从帐中急急退出。
正看到那京都被策反的两个将士,立刻喊他们过来,将情急之下写的亲笔信交与他们,道:
“速速送去大理国营内。”
那两个将士却道:“徐将军,大理国刚刚送来一个麻袋,里边正是昨日去送信将士的头颅。”
徐雷一听,眼前一黑,稳了稳神道:
“莫怕,这信中我已告知原委,他们只要见此信,定会明白。“
“徐将军,他们明白什么?“
朱皓佑遥遥喊道。
徐雷立刻向那两人使眼色。
哪知,那两个将士却扑通跪下,慌张道:“陛下饶命啊,是徐将军让我们去大理国送信的。“
“胡说!“
徐雷面一沉,挥掌向两人打去。
一道白影掠过,那两人随之被带离数丈。
程诺丢下两人,拿起那封信朗声读了起来。
徐雷黑着脸,向四周望了望,却是冒出十余个精兵将士,站在他的面前,等着他的命令。
这十余人,虽是将士打扮,实则是追随徐雷的江湖人士,武功皆是高深莫测。
其中一个便是当年打了朱皓佑一掌的毒砂掌头陀!
这十余人一站出来,程诺便身形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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