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煜就是一个残疾而已——一辈子没人关心没人在意没人爱,没有陈嘉沐关心他照样活了挺久,而且生龙活虎,哪需要人多余爱他一下?
陈嘉沐偏心陈清煜,就像把一道皇上餐桌的国宴摆到狗面前去了,暴殄天物而且没有一丁点的必要。
可是他呢?一样是当狗的,他为什么连残羹剩饭都分不到。
方彦也冷冰冰地回:“奴才这点事还是能做好的。”
陈嘉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她要开口,但方彦已经转身回了平寿殿。他走得毫无留恋而且快速,简直像无声无息地逃走一般。
陈嘉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她隐约察觉到方彦的状态不对,但为什么她又猜不出来。
她自以为陈渡和陈清煜的事态紧急,又不想方彦因为她表现出的紧张而过于担心,于是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表情,不想表露出一点忧虑。
可是方彦的面色并没有因此缓和,反而更严峻起来。
陈嘉沐知道他有些火烧眉毛的忙乱,但被他推出来时,心里还是饱含了一种委屈。
她想方彦多说一点。
就像那日她把一切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讲给他听一样。他们应该已经是一对亲密的情人,能互相知晓了解。
但方彦的嘴比任何物件都严。和在房中在床上表现出的粘人完全不同,他做任何事都要习惯性地把她先推到一边去。
陈嘉沐站在殿门口许久。
宫女拦着她,提防她,好像生怕她突然闯进去一样。直到里边的声音停了一会,她又听见陈渡的笑声。
那眼熟的宫女劝:“公主,走吧,叫皇上看到了又得将您留下来了。”
陈嘉沐勉强道:“嗯。”
宫女又说:“公主,奴婢叫人给您备车出宫。”
陈嘉沐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一福身,低头道:“奴婢萝枝。”
萝枝将她送上马车,又叫了个宫女跟她一起走。那宫女是个方脸,看起来年纪很小的,穿的是格外鲜艳夺目的一套衣物。
陈嘉沐感到有些眼睛疼:“这衣服是你的?”
宫女声音很小:“是皇上赏赐的。”
陈嘉沐的心里更郁结,在路上,她想:是时候了,她和方彦得找一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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