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知晓夫人待她们好,虽说她没有伺候过别的主子,可是她见过不少别的府上的下人啊!没有几个能有她们这般体面,夫人甚少责罚她们不说,还从来不吝啬给她们赏赐,更是从未将她们当成下人看待。
在她还在感慨时,晏姝念已经开口说道:“堂姐当初的意愿是不进陆家的后院,我不是替她解决了这个烦恼吗?再说当初陆家盯上她时,也就是已经为闵王找到这个借口了。你信不信,便是没有我的安排,最终堂姐也定是不会入陆家后院的。”
一阵风迎面拂过,引得晏姝念的眉头更为舒展了一些。
她用头托住头,手肘撑在面前的小方桌上,继续悠悠说道:“会要等多久呢?或许会等到抬着堂姐的小轿将要踏进陆家的后院,那时堂姐正是绝望的时候,你说闵王从天而降将那顶小轿截住,堂姐该要感动成何样?陆家又能借机将事情闹成怎样?而闵王此前的举止是否都会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不过是趁机让一切都提前罢了,如此一来,堂姐并未因着绝望中被闵王所解决而视他为救赎;陆家并没有被外甥抢了妾室而有大闹的资格。而闵王的举止虽说也有了解释,但是到底还是要大打折扣了。”
只有让一切提前,才能让堂姐保持清醒。这趟泥沼在她被陆家亦或者说是闵王盯上时,就已经注定是要踏入的。但是自个儿心甘情愿地沉沦,和清醒地看待这件事儿相比较起来,便是没有一个好结果,好歹也不至于让她稀里糊涂的沉浸在其中。
红樱为自个儿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她以为……算了,不说也罢!
但是晏姝念却并未因此而放过她,晏姝念转过身子,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以为你家夫人心思恶毒,打着解救堂姐的幌子,却行着将她推入火坑的事儿?”
她这话不可谓不重,红樱膝盖一软,正准备跪下去,耳边清晰地传来夫人的嬉笑声。
她这才知晓夫人不过是玩笑罢了,所以她也就认真回应道:“不是觉得夫人恶毒,奴婢跟在夫人身边这么些年了,怎会不知晓夫人的性子?奴婢想着夫人这般做,定是有自个儿的考量,只是奴婢未能想到罢了。”
晏姝念并未故意为难红樱,所以收敛起了脸上玩味的表情,转为正色道:“堂姐因着出身低微,便被他们强行拉入了泥沼之中,所有的过错和非议皆是朝着她一人而去,着实可笑了些。”
闵王不愿娶温芮菱是真,但是违抗圣意的举止是为了晏姝宁,这个理由实在是假。
那么他不惜惹得皇上和陆家皆是震怒,却仍是如此行事到底是为何呢?
晏姝念原先并未深想过,但是如今来看,怕是闵王确实有了心悦之人,只是那人定然不会是晏姝宁罢了。
那么被闵王好生藏起来了,免于遭受非议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之前的晏姝念不感兴趣,但是眼下她却觉得她非得将这个人物找出来了。
“那堂姑娘在宫中……”红樱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将未说完的话语咽了下去。
正如她先前所说,那儿可是皇宫,是她们的手完全插不进去的地方。
既是没有法子可想,那就甭说出来,徒增烦恼了。
微风拂面,晏姝念犯起了困意。她如今可是一点儿罪都不给自己受,既然困了,她便起身朝着屋子走去。趁着这会儿时辰还早,正是适合小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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