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夫人笑容渐渐收起,虽说她同那位庶女并不亲近,但是既然是在侯府后院生活着的姑娘,老侯夫人当初作为主母,自也是对其了解一二的。
虽说不明白晏姝念为何突然对那位庶女感兴趣了,又问起她那门亲事那般久远的事儿,但是既然晏姝念问起了,老侯夫人好好回忆了起来。
“你那小姑母当初在侯府时再是乖巧不过了,她生母是府上的丫鬟出身,生她时伤了身子,之后缠绵病榻了好些年,一直挺到她十二岁时便撒手人寰了。我记着那时她在府上安安静静待在自个儿的院子里,甚少在府上走动,便是偶尔遇见,她亦是默不作声,可谓是毫无存在感,倒像是府上没有这么个人一般!”思及往事,老侯夫人还有些怀念之色。
“说起她的亲事来,倒是我这个做嫡母的失职了!”说到这儿,老侯夫人当真有些惭愧,“那时府上可不如如今殷实,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务皆是我一人在统管着,我年轻时倒是不如念儿能干,光是府上的庶务便牵扯去了我大半的精力。而你那小姑母又着实太没有存在感了一些,我忙起来倒是将她已是到了议亲的年岁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晏姝念静静地坐在老侯夫人的身侧,认认真真真地听着她说。
听着老侯夫人如此说后,晏姝念微微有些惊讶,事实上小姑母嫁进兰国公府,虽说是嫁的庶子,但这门亲事以她的身世来说却是再为合适不过了。
先前晏姝念还道是老侯夫人这个嫡母的功劳,为了府上的庶女谋得这门好亲事,而此时听着老侯夫人如此说,原来事实并非如此吗?
并未让她询问出声,老侯夫人便继续为她解答道:“说起来你小姑母的这门亲事,等着定下来,我还觉得稀里糊涂的。起先她姨娘在世时,她还有兴致偶尔跟随着我去赴各种宴会。等着她姨娘过世后,她便安安静静将自个儿拘在侯府的后院之中,便是偶尔有特意邀了她的宴会,她也道是要为姨娘守孝三年,将邀约给拒了。说是三年,她可真是一日不差地守了三年。”
说起这些来,老侯夫人还为之动容着。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是天真活泼的时候,难为她那庶女的一片孝心,还真就认认真真地为生母守着孝。
想到这儿,她难免又想到了自个儿的亲生女儿来。同样是侯府后院教养出来的姑娘,真可谓天差地别,所以出问题的是她的教养方式吗?
“然后呢?后来这亲事是如何定下来的?”晏姝念见着老侯夫人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伤神起来,结合她先前所说,晏姝念大致能猜到是为何。为了不让老侯夫人继续陷入自我怀疑当中,晏姝念赶忙问话道。
闻言,老侯夫人从自个儿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想了想后,她再次开口道:“说来也巧,你小姑母及笄没几日便出了孝,刚巧那日兰国公府上如今的老夫人,也就是兰国公府上当时的当家主母那日前来侯府做客,正好你小姑母出孝后前来我这儿请安,就与在我这儿的兰国公府上的老夫人撞个正着。”
“所以就一面,兰国公府上的老夫人便将小姑母给瞧上了?”晏姝念合理地推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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