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奔逃,忽见右首方向,有一株苍翠大树,有无数只五彩斑斓小蜘蛛。林尘又生一计,朝树跑去。此刻贺婉君、林尘只相距十余丈远。贺婉君不觉异样,急追而去,待长剑已勾得着林尘,即刻出剑,朝林尘脖颈削去。
这一剑委实狠辣。索性林尘一缩头,灵巧避之,已在那棵大树之下。他转而怒道:“我与你拼了!”贺婉君心道:“求之不得,我便在此处,拿你狗头。”面纱下表情甚冷,一言不发。两人长剑相碰,听得“哐当”一声,火花溅射。
林尘心思急闪,深知贺婉君向来骄傲,自己若施展轻风绵绵剑。她定欲以己之弱,攻其之强,也使出轻风绵绵剑较量。自己若另使其它招式,贺婉君只怕另有好多高招,要一一叫自己尝试。
一番计量,林尘果断使出轻风绵绵剑。贺婉君一愣,旋即想道:“此贼何处偷习我紫霞宗剑法?好啊,用得还颇为精妙。哼,偷习便是偷习,远比不得我等正统传承,也好,今日便教你尝尝正统剑法。”心中不屑,交锋一婉,轻风绵绵剑挥之即来。
两人见招拆招,足过百招,始终用以轻风绵绵剑应对,都斗得来气,宛若谁先换招,谁便输了一般。贺婉君心中惊讶更甚,见自己的轻风绵绵剑竟一时拿不下林尘,不住问道:“何人传你剑法,快说!”
林尘道:“卞灵。”贺婉君道:“可笑,灵儿自己都不会轻风绵绵剑,怎么传你。你说是不说?”剑锋更为凌厉,恼急了林尘那口不着调,全不正经作风。林尘道:“我自个自学,不行么?”
贺婉君道:“我谅你不会说真话。哼,本你火烧半城,其罪之大,已死不足惜。现下又盗我紫霞宗武学,我更要杀你,你现下即便束手就擒,我也不放过你了!”此时天色已暗。
林尘见时机成熟,手忽一拉,拍卖的“千牛丝”将身后大树割断,栽倒而来。贺婉君正自发怒,她历来养尊处优,无人待她不好。林尘溅其一身湖水,已叫她怒从心起。此刻轻风绵绵剑有不相上下,宗门武技外流,有心追查源头,林尘却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全无半点实话。更叫她恼恨。
此刻见大树栽倒,心中烦闷,加之两人相持不下,心中不愿闪避,弱了气势,但轻风绵绵剑中确无一剑断树的招式。于是反手横剑一劈,此剑已用出“恨天刀”中一式,那恨天刀并非紫霞宗武学,而是流云宗武学。早年贺婉君、闻云互通书信,时常商讨两宗武学要点。闻云层谈论“恨天刀”相关。贺婉君私下演练,渐得要点。此刻施展,以剑代刀,使将出来,威力煞是恐怖。
林尘心道:“她若不使轻风绵绵剑,非与我较个高下。当下我只怕并非对手。”贺婉君也觉察此意,心想:“好啊,此贼故意诱我争强之心,好多活些命。现下我不允你意,先杀你再说!”挺剑刺来,不再拘泥轻风绵绵剑。
然刚走几步,便觉察异样,那树被劈成两半,无数只色彩斑斓的蜘蛛,顷刻四散满地,将她包围。颇多已爬上衣裙,附在身上。贺婉君“啊”一声惊叫,第一次失了方寸,方才对敌凌厉异常,但面对这等蜘蛛毒物,出于女子天性,却怕得心颤。
林尘费尽心思,有意引到此处,又缠斗良久,就为此幕,大计已成脱身不难,畅快大笑恫喝道:“大恶女,这些五彩毒蛛,咬之一人,七日内便体生毒疮,终生不得好,别怪我没提醒你。”
贺婉君指着林尘,浑身僵在原地,跺了跺脚,长剑胡乱挥舞:“你!你!我必将杀你。”但面纱之下,表情却又惊又慌,全不知如何是好。方才大树倾倒,她若避开,自可免受波及。无奈林尘愈到危机,妙计、奇计愈层出不穷。连人心、性格、都算计进去。此计能成,绝非“运气”使然,而是必然。
贺婉君用剑去刺彩蛛,但那彩蛛细小且数多,加之不少已爬上衣裙。贺婉君身上衣饰繁复,正为那彩蛛容纳藏身之所。堂堂紫霞宗玉女,一时间反拿那毒物无奈。
忽觉裸露玉臂吃痛,有彩蛛咬上一口,伤口即刻红肿,此物毒性不小,又痛又痒。贺婉君全乱了神:“我忒大意,惹上此物,甩又甩不得,杀又杀不尽,这可怎生是好。”
林尘见情况转危为安,心道:“这毒蛛生得惹眼,只怕毒性不小。这贺婉君相传极美,世人少有眼福。哼,他们没那眼福,我林尘却有。”唯恐不乱道:“贺姑娘小心,有一只毒蛛爬尽面纱啦!”
贺婉君吓丢了魂,连忙扯尘哈哈笑道:“哈哈哈,这便是紫霞宗玉女么,不过如此。智谋不过如此,武技不过如此,样貌也不过如此。”
心中则赞叹:“难怪需用面纱遮脸,生得确是甚美,美人如画,可惜画要杀我,哈哈。”林尘哪管你貌若天仙,更不理贺婉君危险处境,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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