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容色出众,周到细致,迟早会被雌君遗珠重拾的,还请不要灰心。卑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在此多做停留了。”侍从向雄兽浅浅行了一礼,笑着离开了卦山。
“切~以为给那些个下人一点好处,他们就会帮你说话吗?真是天真啊。这里哪个雄兽没给过他们好处打点?又有谁真的再被雌君遗珠重拾过?
这种骗人的鬼话,也就哄哄你这种不安于室的雄兽。
等着吧,等到你人老色衰恐怕也再见不到雌君一面咯~”说话的雄兽早在多年前就被地只临幸过,但也就只有那一晚春宵,从此便再无缘面君。
每当有雄兽被送回卦山,他都会冷嘲热讽一番,像个怨妇一般,吐槽着他人的痴心妄想,抱怨着命运的不公,为自己扼腕叹息,又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这样的兽,在卦山,到处都是。
雄兽不甘心和他们一样,永远都被困在这小小的卦山,和成百上千的雄兽呛着毫无意义、拈酸吃醋的话。
于是,别人只有在自己被接去皇宫或送回卦山的时候才会给侍从塞点好处,他却不管侍从们是来接谁送谁的,只要有人来卦山,他都会想着法儿偷偷给他们塞钱。
平时在卦山干活他也从不偷懒。即使别的雄兽看不惯他那副‘一心向上’的殷勤样,总是合起伙儿来欺负他,他也还是按自己的行事作风办事。
有时,雄兽被欺负惨了,卦山管事的内侍长会送点不值钱的草药让他养身体。
说实在的,内侍长打从心里挺欣赏这个雄兽的。在低处,哪怕是逆境,这雄兽都不曾自暴自弃过。即便是已经没了初夜,或许再也没有资本令雌皇注意到他,他也不曾气馁。
这样的兽除非一辈子没机会,但凡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翻身的。
几日后。
“内侍长,将来我要是有飞黄腾达的一天,一定不会忘记你对我的照拂。”雄兽抱着内侍长给他的半袋子粗粮,发自内心地说。
他辛辛苦苦干活换来的食物被人抢走了,还被人打得鼻青眼肿。
这样成群结队欺负兽的事,在卦山不过是再稀松平常的了,尤其对那些已经没了初夜的兽,那群人就更肆无忌惮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兽没有出头之日了。
其他兽见到这种霸凌的情况都会避而远之,以免引火烧身。
好在内侍长发现了异常,从那群打人的雄兽手里救下了他。
内侍长摆摆手:“你啊,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这些粗粮不是我给你的,是你们有辛氏的人送来的。
呐~还有一封给你的信。”内侍长将早上刚收到的牛皮信交给了雄兽便离开了。
雄兽的身上被人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鼻子也被揍出了鼻血,倔强地抹了抹眼泪,他边啃着粗粮,边打开信读了起来:
“鹿琰,听闻你未得名份,族里打算把你弟弟鹿琬也送进卦山。要是他能得雌皇青睐,或许你也有出头之日。”
扑通~雄兽错愕地张大嘴,吃了半口的粗粮都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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